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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则也不做声,只是就那么看着他,燕陵秋等了片刻,见他还没有收回目光的意思,终于忍不住抬头,有些羞恼道:“陛下作甚一直看着臣?”

陆则理直气壮:“此间除你我之外再无旁人,朕不看你,又该看何人?”

燕陵秋一时无言以对,唇瓣开阖半天,终是道:“方才陛下还说乏了,臣又不能吃不能喝,陛下看臣,还能解乏不成?”

陆则想了想,却是笑道:“倒也不能这般说。”

燕陵秋看着他,陆则笑盈盈的:“陵秋难道没听说过……秀色可餐?”

燕陵秋一顿,旋即意识到什么,瞪了他一眼,整个人又往下缩了缩,只剩下一个脑袋露在外面。

陆则忍俊不禁:“莫要再躲了,”他无奈:“万一待会呛着水,不成了朕的罪过?”

燕陵秋同他拌嘴向来赢不了,闻言只是看向另一边不说话,加快了自己沐浴的动作。

陆则在一旁看了他片刻,忽地道:“陵秋。”

燕陵秋抬眸看他,陆则道:“朕为你濯发可好?”

燕陵秋一怔,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陆则往他这边凑近了些许,一手拾起他如墨的长发,手指在其间轻轻滑动,慢慢道:“陵秋这一头乌发甚是好看。”他看着他:“陵秋既不喜旁人伺候,朕来伺候你可好?”

燕陵秋眼睑颤了颤:“陛下贵为天子,万金之躯,怎能”

“贵为天子,万金之躯,同时也是你的夫婿。”陆则语气平淡,再次撩起了他的发:“身为你的夫婿,为你濯个发又有什么不可的?”

燕陵秋心脏砰砰跳得厉害。

他该说即便是夫婿,也少有男子愿意为妻子濯发的。可注意力却只集中到他轻飘飘的“夫婿”二字上,一时头脑昏昏然。

他是他的……夫婿。

燕陵秋不得不承认,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他的确非常心动,哪怕明知对方可能只是随口一说,也掩盖不住心潮的汹涌。

于这世道而言,阴阳相合才是人间正道,两个男子在一起,是有违伦常的。

他从未想过他能他有朝一日能光明正大地站在陆则身边,实际上哪怕是如今这种日子,他也是万分珍惜,从未想过去奢求更多。

陆则清清淡淡的一句夫婿,却已是碰到了他从未奢望过的边界。

他低垂下头,看不清神色,只慢慢道:“能让陛下濯发,也是臣之幸。”

陆则站起身,水声哗啦,四溅在汤池中,水面正好在他的腰上。

他又往燕陵秋身边凑了凑,抬手撩起他顺长的发,以手作梳顺着他的发根慢慢往下梳拢,动作轻缓柔慢。

燕陵秋感受着他的手指在发间轻轻滑动,温热的指腹摩挲过发根,带来丝丝的痒意直达心脏,他呼吸不由窒了窒。

陆则将宫人准备好的木槿叶水浇到他发上,慢慢揉搓,又用一旁的瓢舀过干净的清水,浇在他的发根,水流顺势往下滑,流淌过他光洁的肩背,慢慢与周遭的水流融和在一起。

他见燕陵秋一直未说话,声音放缓,语气温柔地问:“在想什么?”

墨发铺在白净的后背上,燕陵秋抬眸仰看着他,这个姿势显得他很乖顺,柔嫩的脖颈弧度漂亮,眉眼浸润着些许红润的湿意,眼眸弥漫着水雾,和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陆则心下微顿:“怎么了?”他问。

燕陵秋对上他关怀的目光,却是忽地伸出胳膊,缠上了他的脖颈。

陆则心下微诧,半弯下腰,眉眼微弯,抬手扶上的他侧脸,笑道:“怎么这般主动?”

燕陵秋闻言,心下更是不是滋味儿。他拉着陆则的脖颈往下按,抬头吻上了他的唇。

陆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