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冒出了这样的念头。
这可不是意气用事才诞生出的想法。她是真心实意地这么想的。
但现在, 这场对于她来说可谓是糟糕至极的晚宴已经结束, 这些退缩胆怯的念头也消失无踪了。她没有再想要不要把首领的位置让给中也,只觉得今晚笑容保持了太久,嘴角都变得僵硬了。她真的不想再笑了。
其实他们本应该被司机开车送回的,而不是像现在这般, 慢悠悠地走在大街上。但花见实在不太喜欢今天车里的味道, 说着想要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就直接关上了车门, 把自己与一脸懵的司机给隔开了。
出于职责所在, 中也当然是和她走在了一起,很谨慎地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但这一整段路上, 他们谁都没有说什么,只有鞋跟磕在人行道上的声音而已。异样的安静弥漫在他们之间,中也能感觉到气氛很不对劲。
也许此刻的气氛很正常,但中也不得不承认,他不喜欢现在这样。
起码应该说句话才是——以首领的性格,应该不会一言不发吧?
尽管她最近确实变得比过去更为寡言了,可中也还是固执地觉得,会在上班时间偷偷打牌、还约着自己去喝酒的她,一定不会这么安静的。
然而事实就是,这一路上她什么都没有说。她只是抱着手臂,沉默地走着,目光落在人行道的地砖上,脚步带着拖沓的摩擦声。
随着夜色渐深,气温毫不留情地又降下了几度。花见裹着一脸深色的披肩,将双手也缩在了其中。不知是因为披肩的材质太过光滑,还是由于她微微佝偻着身子的缘故,走着走着,披肩便会从肩头滑落下去,害得毫无遮掩的纤细颈肩暴露在晚风之中。
她一次又一次将披风重新扯回原处,可过不了多久还是会滑下来。她有些心烦了。
待到第不知道多少次披肩滑落时,她已经没有再多整理的心思了,索性就让肩膀这么裸.露着,也不想再重复那个无聊的动作了。
恰是在冒出这个懒惰想法的同时,花见忽然感觉到,好像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压在了她的肩上。垂眸看去,才发现是一件外套披在了她的肩头。
是中也的西装外套,残留着一点他的温度。
花见盯着外套上浅浅的褶皱,心思却不知飘去了何处。在说出谢谢之前,她先说出口的话语,竟然是很冷淡的一句:“给首领提供避寒的外套,这也是你的工作之一吗?”
话一说出口,花见就有点后悔了——后悔说出了这句毫无意义的话。
明明只要说一句谢谢就足够了的。
中也当然也没有想到花见会说出这样一句奇怪的话。他很认真地想了想,这才沉声说:“如果您生病了,会很让我们困扰的。”
原本想说的“让我很困扰”,不知为何说出口来却变成了“让我们很困扰”。但这么一点小小区别,应该也无妨吧?
中也觉得应该是没有关系的。
而对于花见来说,无论是“我”还是“我们”,这两个词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因为她已经听明白中也的意思了。
果然啊,这件外套对于首领的关心,而不是对她个人的关心。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是希望能否得到只对她个人的关心。
不过,她倒是不觉得失望——她已经习惯了。
“谢谢……我走累了,还是坐车回去吧。中也干部住得好像离这里有点远吧?”花见的目光依旧落在人行道上,但看着的却是中也的影子,“那就让司机顺便送你回去好了。”
“我自己开车回去就好。”中也的话语停顿了一下,而后才补充了一句,“我会先送您到家的。”
“……哦。”
沉闷地应了这么一声,花见不再说什么了。她在路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