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叽叽咕咕地说着,语气激昂且欢快,“很神奇吧!不论是‘造’字还是‘化’字,都和运气没有任何关系,不是吗?拼在一起,就更没有关系了……哎呀,你别生气以别生气,也别这样看着我。我会害怕的。”
嘴上说着会害怕,但表情依旧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看来斯蒂芬·金也不是真的在害怕。
他那完全抓不住重点的絮絮叨叨,也并没有停下。
“我知道我的话题扯得有点远,但这就是我想说的——能不能逃出来,就全看她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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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衣房。尸体。回荡了好远的鸣笛声。
恐惧在黑暗的角落里肆意膨胀,悄然间仿佛扼住了花见的脖颈,连呼吸也变得困难了。花见说不出话来。
她沉默地注视着这具上吊的尸体,泛着死气的眼眸与伸长的苍白舌头映入她的眼中,她很希望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
但她看到了,确确实实的看见了。不止如此,她还注意到,在这具女性尸体旁,还悬挂着两个小孩,一个是女孩,一个是男孩,长相像极了这位女性,想来应该是她的孩子。
而这两个年纪不大的小孩,也已死去了。
苍白的脸,空洞的眼,垂直的脚尖。
他们死了。
啪嗒一声,手电筒掉落在地,现在的灯光只能照亮死尸的小腿部分。花见的胃倏地抽紧了,她不自觉地蜷紧了身子,双手捂着嘴,一阵恶心的范围感让她想吐。
此刻什么醉意都没有了,大脑却依旧是混沌,急促到近乎混乱的呼吸害得胸腔一阵阵地发痛。花见听到了尖叫声与哭声。
她本以为是自己被吓得尖叫出声了,但其实不是。
她听到的,是丈夫的恸哭,亦是父亲的哀嚎。
鸣笛声越来越响,沉重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花见终于回过神来了。
狱警开始找她了。
找到她之后,她会被怎么处置?
会被惩罚吗?会被鞭挞吗?还是……
花见不敢想象。她只知道,被狱警抓住了,下场绝对不会好到什么地方去。
几乎是慌不择路的,她捡起掉落在地的手电筒,开始了漫无目的逃跑。她也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去,这里是完全陌生的场所,而那三具尸体的模样也依旧在她的脑海之中盘旋着,怎么也无法消失。除却狂奔之外,她没有其他的选择。
仓库的角落有一个小小的通风口,花见勉强钻了过去。不远处,就是典狱长办公室所在的大楼。昨天晚上花见摸黑调查完了这栋楼的大部分,只剩下位于顶楼的办公室还未调查。
或许现在就是个好机会。
避开长得一模一样的狱警的目光,花见飞快地溜到了大楼。此刻这里一个人都没有,花见很轻松地就来到了办公室前。
办公室的大门紧锁着。花见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并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想来里面应该没有人。
如此一来,她也就能安心地打开这道锁了。
环视了一圈,这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办公室而已。放在书架上的书依旧是写满了罪恶与赎罪之类的词语,抽屉里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花见甚至把桌上的每一只钢笔都拧开了,但并未发现任何东西。她还尝试着推了一下书柜,企图发现暗室之类的空间,可惜也失败了。
自然而然的,她的视线落在了挂在墙上的这幅画框。
特工片她可没有少看,而画框背后藏着秘密空间这种剧情,当然也是大众梗了。花见试探性地取下了这幅写有一行大字的画框。
如果她的法语学得好一点的话,她就会看懂,画幅上这句话的意思是——
——“正义也是会愤怒的”。
但这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