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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是他一时的心血来潮,留下沾了血迹的棉花。他那时是想验一验李青溪的血型。但化验的结果却让他目瞪口呆, 因为在显微镜下看去,她的血液组织明显与别人不同……

就这么走火入魔了。

他起初只是想再搞一点儿李青溪的血液来做一个进一步的化验。但这种事是不能明目张胆去做的。他处心积虑的接近, 在旁人的眼里就变成了一种好感的表现。

秦伟川没有否认别人对于他是不是想要追求李青溪的猜测,因为他意识到如果他真的追到了李青溪, 事情就变得简单多了。

但李青溪显然是很反感别人的这种揣测的。

她开始回避他。

秦伟川心想, 都是因为她的不识好歹,才把事情搞的那么糟。

她躲着他,发展到后来甚至连他的课也不去上。或者在他点完名之后, 偷偷摸摸地溜走。下课之后也不接他的电话, 他让别的同学喊她来自己办公室,她就找各种借口来搪塞, 比如去打工什么的。

后来她就攀上了赵云梁。

在秦伟川看来,赵云梁是巴不得有个借口来跟他对着干的。所以从一开始,秦伟川就认定了一点:对于赵云梁来说, 李青溪只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借口。

但他没想到,这两个人后来竟然真的谈起了恋爱,还走到了要结婚的地步。

秦伟川有一种被他们联手愚弄了的愤怒。

他每次想起李青溪穿着白色婚纱的样子,都会觉得心里像是窜起了一簇小火苗,无论它怎么烧,都无法真正烧成一把大火,只会那么一点一点的煎熬着他。

他的身躯就是一堆淋湿了的木柴,碰到火苗只会腾起浓黑的烟,那黑烟里满是嫉妒与愤怒。

它们在狭小的空间里不断膨胀,终于有一天,膨胀到了他自己也压制不住的地步。

秦伟川抬起手,制止了何律师的话,“让赵云梁来。”

何律师的话被打断,有些不悦,“什么?”

“让赵云梁来见我!”秦伟川的怒火猛的窜了上来,“或者让他儿子来!”

何律师因他突如其来的怒火而有些懵,“是尚清少爷吗?”

他知道赵尚清和苗远江是秦伟川的合作者,但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有关系的人估计都会刻意的跟这一位保持距离。这两位要是愿意来,早就来了吧?

“叫李云端来。”秦伟川的脸都扭曲了,“他有胆子去告我,难道没胆子跟我当面对质吗?”

“是他告的?”何律师不知道这些天除了他之外还有什么人来看过秦伟川,自然也不清楚秦伟川的消息来源。

“去办!”

秦伟川又开始狂躁。自从知道赫尔伯基金委员会收回了颁发给他的奖项,他就处在一种极其崩溃的状态里,觉得自己像一个辛辛苦苦的攀登者,在快要爬上顶峰的时候,被人一脚从山顶踹了下来。

没有人伸手来拉他一把,都在冷眼旁观他狼狈不堪的一路滚到山脚。

他们都知道他要完蛋了。

但是,他怎么可能就这么听话的完蛋?!

何律师被他面孔扭曲的样子吓了一跳,“好,我想想办法。但是我刚才跟你说的话……”

“滚!”秦伟川已经没有耐心听他废话了。

何律师被这一个“滚”字气得嘴都歪了。

他从业三十年,已经达到了行业里呼风唤雨的级别。别说委托人及家属了,就是同行看见他,也没有这样大呼小叫的。

尤其还是秦伟川这种翻身的可能性小于等于一的案子。要不是苗远江上道,给了他一笔无法拒绝的佣金,谁会给这种人渣辩护?!

何律师气鼓鼓的拎着自己的东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