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临着岔路口摆着。
他把菌子一朵朵捡好放入簸箕里,再把背篓倾倒朝路口,方便让路人看到背篓里的菌子。然后再将秤砣子放在另一个簸箕里摆好。
苏凌昨天把菌子放在后屋檐下,用树叶子盖着,此时绿叶上还有露珠;菌子上带着的泥土也还是湿的,看着颜色鲜嫩得很。
还没等苏刈把菌子完全挪到簸箕的时候,一旁吃牛杂粉的中年男人就扫了几眼那地上的菌子。
那人放下筷子道,“小兄弟,这枞树菌怎么卖?”
“二十五文一斤。”
那汉子走近瞧了瞧,捡了两朵放鼻尖嗅了下,是新鲜的土味儿,“来三斤。”
菌子每朵都很嫩,那人也没挑,一把把的往篮子里抓。
苏刈称重后刨除篮子皮重,刚刚好三斤旺称。
等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时候,两人才意识到问题——一个没带菜篮子,一个没带包东西的荷叶。
两人正顿住时,一旁卖牛杂的老板拿着荷叶子走过来,解决了燃眉之急。
那老板见菌子新鲜,也买了两斤。
大清早连接开了两单生意,苏刈从开始就人气旺起来;周围过早的、提着菜篮子买菜的,见这里有人买也都围了过来。
这条街都是固定摊位居多,临时摊位费也贵。
村里人卖山货青菜的自然舍不得在这里摆摊,所以这条街也就只苏刈一家卖山货,别人见他这里有人买,自然都看了过来。
后面来买的人都有自己提着菜篮子,倒是少了些麻烦。
到底苏凌和苏刈两人赶集卖菜的经验少,最开始总是会少这忘哪儿,但是总的来说财运不错。
等街上繁闹时,苏刈的菌子已经卖完了,得五百三十文。
山鸡和野兔也被一个管家模样的人买走,反倒没菌子值钱。
山鸡和野兔一年四季都有,但是野菌子是时令山珍,错过一茬儿就只能等明年。
年份干旱的情况下菌子生得少,有钱都买不到价格更贵。
普通家养的鸡五文钱一斤,山鸡十三文,但只有三斤重,得三十六文。
野兔子倒是一口价定四十五文卖了。手里目前赚了六百一十一文。
篮子里的秤砣子倒是问的人不少,但是买的人没有几个。
即使买也是两三串的买,也就十五文钱。
大家都舍不得浪费钱买这种奢侈的小零嘴。
苏刈守着这堆秤砣子,原以他的耐心这“蹲点”守摊算不得什么。
但是他记挂着自己对苏凌的承诺,要早点回去,苏凌想一醒来就看见他。
这时,一架漂亮的马车从街口路过,马车里下来一位丫鬟模样的人走了过来。
那丫鬟没看地上的秤砣子,反倒是盯着苏刈一阵打量。
苏刈没理人也没抬头看,他不是故意忽视,只是真没放入眼里。
这样子放旁人眼里要么是自视清高目中无人,要么就是木讷老实得过头了。
“这人还真是有些奇怪。”那丫鬟小声嘀咕着,而后大声道,“你这秤砣子怎么卖的?”
“六文钱一串。”苏刈这才抬头看了买主一眼。
“三串的话十五文。”
那丫鬟捏着手里鼓鼓的钱袋子,瞅了苏刈一眼,“瞧不起谁?我们小姐多的是银子。”
她说完后,又侧身朝微微掀开一角车帘的小姐眨眨眼,继续朝苏刈问道:
“你家是哪的?家里有几口人?多大年岁了?”
苏刈看了她一眼道,“你买不买?”
“脾气还真冷,我家小姐全包了。”那丫鬟颐指气使道,“这下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