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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家的!”

“呸呸呸,就不是就不是!”说着上手便要从恩赐手里夺鸡。

恩赐左右闪躲几下,突然双手猛地举起,把鸡嘴往大壮脸上戳,嘴上也不闲着,骂道,“你个偷鸡贼!偷鸡贼!”

谁知大壮没害怕,倒把于丽华吓哭了,“不带你们这么欺负人的!”

邱天无语地翻了个大白眼,这小绿茶怎么还是个嘤嘤怪?这么点场面值当掉眼泪吗?

一扭头明白了,这不,白敬民来了。

“怎么了?”白敬民径直走到于丽华面前,“怎么哭了?”

于丽华眼泪没掉几颗,哭腔倒拿捏得恰到好处,配合那副柔弱不能自理的表情,还真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白老师……”

几人都在等着她继续说,可人家哭哭唧唧叫完人,后面却没音了。

还是恩赐嘴顺溜,巴巴地告状,“白老师,我家丢了一只鸡,这只就是,大壮逮了我家的鸡不还!”

白敬民低头看那只鸡,转而问大壮,“是这样吗?”

大壮鼻子里哼哧哼哧出气,眼珠子轱辘一圈瞄于向丽华,随即硬着头皮狡辩:“不是!”

于丽华对大壮摇头的微妙弧度没逃过邱天的眼睛——看来这位绿茶惯会把人当枪使。

白敬民皱眉,“到底是谁家的鸡?谁在撒谎?”

恩赐:“我没撒谎,这就是我家的鸡,不信您去问我爹我娘!”

于丽华插嘴,“邱玉环不是你三姐吗?问问她,这到底是不是你家的鸡。”

白敬民点了点头,“那快去叫……”

叫邱玉环?开什么玩笑!?!

邱天忍无可忍,直接开撕,“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邱玉环是你小跟班,胳膊肘都不知拐到哪里去了!”

“你这人怎么不讲理?”于丽华刚燃起一点胜利的小火苗,啪叽灭了,又开始表演哭戏。

“行,要讲理是吧?”邱天个头比于丽华矮不少,气势却分外足,她目光朝四周扫一圈,观众虽少了点,倒也够用了。

“前几天我家丢了鸡,村前村后找了个遍,乡里乡亲都知道。”她一边说一边留意周围人的反应,不远处有人附和性地点头。

“在场的大娘大婶们,谁不认识自家养的鸡鸭鹅狗?还不是一打眼就能认出来?今早上赶巧了,我和弟弟赶羊上山,走到这巷口,大壮像躲瘟神一眼撵鸡就跑,我俩一看,他撵的不正好是我家丢的那只母鸡吗?要不是心虚,他跑啥?”

周围有人议论,邱天陆续捕捉到一些声音。

“这鸡我见过,就是邱家的。”

“于家忒有点欺负人,啥事都得压人一头。”

“可不就是仗势欺人……”

正在这时,蹲点干部何佃勤迈着方步从巷子里走出来。

议论声倏然停止。

何佃勤正是北角村生产队的蹲点干部,长得宽腮窄额,一双鹰眼微微眯起,“怎么大清早的怎么都这儿扎堆?”

大壮一看靠山来了,一下子支棱起来,添油加醋地告状,何佃勤听完却笑了笑,转而问于丽华,“是这么回事不?”

于丽华一愣,半晌才说,“应该……是吧。”

这话显然留了一半,在给自己留退路呢。

邱天默默观察这位蹲点干部,觉得这人心思很深。恰在这时何佃勤目光看过来,突然对她笑了一下,这笑让人有点不舒服。

何佃勤问:“你家丢了鸡?”

邱天点头称是,又指着那只鸡说,“就是这只。”

何佃勤默了默,看着那只鸡,突然又笑了,“一只鸡虽小,但也属于财物,几个孩子怎么断得清?我觉得还是得找各家大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