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画面,此时就在眼前,生动,具象。
邱天正沉浸在自己颇为文艺的想法中,一道不和谐的呼叫却突然袭进耳中。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跑到我腿上喝血,也不看自己配不配!”邱玉环趟在水里俯身插秧,突然捏着个东西直起上身,语调状若自言自语,实则指桑骂槐。
邱天当然听得出她是在影射今早的事,她料到邱玉环必定会拈酸。
正要怼回去,却见邱玉环抬手朝她这边一丢。
邱天下意识往旁边躲,脚步错动荡起浑浊的水花,低头,一只黄褐色湿软长形的虫子正黏在她小腿上,吸盘似的吻部已经探入皮肤。
邱天顿觉头皮发麻。
这玩意她在电影和纪录片里看过,是水蛭,若强行拔出,可能导致其吸盘断在体内引起感染。她依稀记得有办法能将吸在身上的水蛭逼出,可她现在惊慌不已,哪还有空回忆和思考。
情急之下只能喊邱玉珍帮忙,因紧张她声音都变了,“大姐!腿上!腿上!”
邱玉珍正俯身插秧,偏头便看到妞妞露出半截的小腿上紧紧粘着的东西。
“别动!是肉钻子!”
“啥?”她随即意识到大姐口中的肉钻子即是水蛭。
大姐抱起邱天快步走到田埂,顺手从旁捞起一只布鞋,照着肉钻子吸咬的上方急急拍了几下。
肉钻子掉了下来,落在田埂上不住蠕动。邱玉珍又顺势拿鞋狠拍,肉钻子立即成了一摊脏污血水。
邱天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伤口随即涌出鲜血。
好在吸咬时间不长,伤口并不深,可邱玉珍还是在她伤口处用力挤压一番,逼出更多血水。
“这样不容易发炎。”她说。
经此一番折腾,邱天冒出一身冷汗,这会儿危机解除,先前宕机的大脑重新恢复运转,刚才水蛭是怎么“飞”到她腿上的,所有细节在脑海中一一再现。
她站在田垄上,没再走进水里。
邱玉环就在不远处,正悠哉悠哉哼着歌,全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歉意——
是了,她故意将水蛭丢过来,又怎么会有歉意?
邱天难以咽下这口气,冷声喊她的名字,“邱玉环!”
邱玉环起身,轻捶几下自己的腰,语气不阴不阳,眼神三分好笑,“咋了?”
邱天恢复理智,打蛇打七寸才有效果,不过她不介意当下先给邱玉环来点魔法攻击。
“两句话要告诉你,”她慢条斯理地说,“第一,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要看那天鹅是不是真天鹅。第二,母猪五年都上不了树,再额外加两年也是白费力气。”
邱玉环一时没反应过来其中逻辑,但也猜出没好话,故硬邦邦问道,“你什么意思?”
邱天腿上的血已经止住,只剩下一个小小的伤口,刚才被吸咬时尚不觉得疼,此时却痛感明显,她低头看一眼,再度抬头,目光不屑。
“连什么意思都不懂,果然蠢钝——树都爬不上去,还自诩天鹅,好笑。”
邱玉环愣住,须臾之后瞪大眼睛,“你……你骂我是猪?”
好在听懂了,她还真怕自己白骂一通,人家反而不解其意呢。
“你有自知之明就好。”
邱天转身扬长而去。
刘爱花从身后喊她,“还没干完活,干嘛去?!”
邱天头都不回,“受伤了,回家养伤!”
邱玉珍赶紧跟刘爱花解释,却换来后者扬声吼骂,“肉钻子咬一口又死不了人!赔钱的贱命还当自己是大小姐!?”
邱天置若罔闻,顺着田埂径自往回走。
回到家后她简单处理了伤口,没有酒精碘伏之类的医用品,干脆便拿盐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