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效劳,奴才自然要快些。”婉绣话语轻快,只盼着这位爷吃饱之后倒头睡过去,这样她的值夜才算过去。
“不晓得的,倒以为朕饿了几天。”康熙看着那双白皙的手端上了酱黑菜、水晶桂花糕、红豆膳粥、山珍刺龙芽、莲蓬豆腐和奶汁鱼片。这大多都是他会吃两三筷子的菜式,放在这夜里宵夜倒是可以难得畅快。
婉绣闻言会心一笑,“皇上可不是饿了?”
当差这么些时日,婉绣已经学会了看着康熙脸色。向这个时候,康熙正要松乏一下,她要是太过规矩,干巴巴的反而没趣。
果真,康熙闻言反而笑了,手上轻轻的往婉绣的头上点了下,“贫嘴。”
世人都说康熙幼时出过天花,脸上留有麻子印记。婉绣好奇,曾不失规矩的打量过,发现年岁二十一的康熙长脸消瘦,弯月大眼,那双外张大耳十分抢眼。流言里的麻子,若不是靠近仔细看,反而难以发现。平心而论,倒是有点小清秀的外表。
婉绣心里惊了一下,面上却状若无事的摆好菜式,“只要皇上喜欢,奴才怎么贫都行。”
康熙指腹微捻,笑而不语。
虽然不用膳房太监,但是按照规矩侍奉太监是守在一侧伺候着。婉绣迎着顾总管的目光,静静地退回门前守着。
只是几道菜,康熙却依然没有吃完。倒不是祖宗规矩,看起来有些饿多了胃口不佳的样子。侍奉太监瞧好了,想着回头和总领们说一声,定要让皇上用的高兴方可。
婉绣觉得自己没站一会儿,宵夜又撤了下去。
康熙站着消食,预备一会儿继续批奏,倒不想宫外传来了消息。顾命大臣遏必隆病重多日,病逝了。
消息传来,康熙缄默半响,叫人瞧不出是喜是悲。
大约和死人计较是没什么意思的,君臣之间关系本就复杂,康熙问道,“钮钴禄氏这几日可好?”
钮钴禄氏为遏必隆侧室舒舒觉罗氏所出的次女,为人聪慧和善,和中宫皇后只是差了名分,连佟娘娘也不能比拟。原听到遏必隆病重之后,钮钴禄氏担心思虑之余,身体也有些不好了。也是康熙亲自入府慰问,钮钴禄氏唯有乖觉的养病,并暗自给家父祈福。
只是如今突闻噩耗,怕是又要缠绵病疾。
婉绣感叹古人心思忧虑过重,顾总管回话,“听闻已大好了。”
“钮钴禄氏最爱咳,朕记得使鹿进贡有上好的阿胶,明日送一盒过去。”
康熙说得有头有尾的,婉绣倒有些替钮钴禄氏欣慰应道,“奴才明白。”
“歇了吧。”
原想着躲在寝宫里能轻快些,可实际上哪里都一样。康熙实在无奈,终于没了精神转去歇息。顾总管随之跟着,康熙见他模样憔悴,遣他去耳房歇息。
顾总管没有太推脱,只是语重心长的吩咐婉绣,定要仔细夜里动静。
宫女上夜都会备好毡垫子,半躺半坐在墙角处轮流替换。婉绣身为贴身女官,等到康熙躺下后便是守在屋子里面静静地听。
许是吃了东西,心里又有事,康熙辗转着起夜翻身,似乎睡不着。直到听见几声咳嗽,婉绣摸着温热的水壶犹豫了下。
“茶。”
略嘶哑的声音传来,婉绣躬身倒水,小心奉上。
茶碗里的是温水,润人喉咙,延绵心肺。康熙喝下后清爽了些,“怎么不是茶?”
“奴才斗胆,见皇上近日劳累,晚间饮茶容易引起肝火。”
方才的确咳嗽了几下,康熙倒没有生气,只是径直把茶碗越过帐幔一放,闷声之余手边一软。
“……”
“……可疼?”
婉绣想着只是递杯水而已,又不烫手,所以并没有用茶盘。康熙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