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实习小宫女(2 / 3)

,又是心疼又是生气,让她在祠堂前跪了一夜。锁了婉绣满屋书画笔墨,再请一位从宫里出来静养的老嬷嬷来教导规矩。

婉绣诚心诚意的跪了一夜,她起初是生气,故意跪给额参看的。

身为女儿家,她曾有着让长辈头疼的倔强。赖着这份倔强,婉绣曾在额参跟前得了不少喜欢,但到了最后却只能咬破了唇,跪到天明。

跪到清醒。

她已经没有了退路,不为家人也要考虑自己。可锦衣玉食十数年,婉绣发现自己连勇气都丧失了。包衣不小选,本就是她逃避罢了。既然逃不了,那便抹去眼泪做好自己本分。

扒了衣服仔细检查,几番有模有样的筛选后——

剃发,冲澡。

忘记自尊,忘记自己,忘记脾气。

宫里的规矩极大,她和几个相熟的老包衣家姐妹送进来就被各自分配到老嬷嬷手下学规矩。

教养她的是入宫三十多年的刘嬷嬷,平时严厉刁钻,规矩说不得一丝差错。再加上头有人敲头点拨,嬷嬷们更是兢兢业业的鸡毛当令箭,使劲儿嚯嚯这群猪羊。

呸,宫女。

刚开始的时候睁眼就是挣扎痛苦,闭眼就是疼痛沉睡。

至如今前后丢出去七八个包衣娇女中,对外宣话的罪名种类繁多。手脚不干净有两个,私传信物有三个,乱闯禁地有一个。

还有一个,莫名的就丢进了浣衣局,供人笑话。

这个连基本理由都不给的妹子,宫女们猜测万分,各种内部消息窜动活跃乏味的宫中生活。好像别人的不幸,任由自己胡诌之后就能抚慰心灵一样。

闲着需要安慰的时候,婉绣还颇有心思的根据曾经小说和电视的茶毒,深以为然对方要么长得太美犯了哪个主子的忌讳,要么就是心有歪念,但出师未捷。

不管怎么看,都不是好结果。

所以到了后来,婉绣已经麻木了。

睁开眼,细心洗护被磋磨的手,看看头发长了多少。

闭上眼,回忆白天辛劳的成果,庆幸又安然过一天。

然后,念叨一声阿弥陀佛。

原来不信牛鬼蛇神的人,现在也有些相信了。

前后多少年都是散漫惯的人,婉绣从灵魂深处感受到了束缚的困扰。她深知自己不及古人长袖善舞,不懂八面玲珑,只能藏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踩稳脚下每一步,尽量把日子过得简单点。

毕竟,最快出宫的日子,还相隔十数载。这个数字具体起来,比她现在的年纪还要大,还要长。

所以,她不敢数。

芳雯手艺娴熟的收起剪子,要去给嬷嬷请安。婉绣匆匆看了一眼,也奔了出去。

她们现在是最重要的考核学习关头,要想过好日子就要做好自己的本分,按照时辰她现在应该是赶快用了早膳,然后去给嬷嬷请安。

婉绣进宫那日,被乾清宫的顾总管亲自点了名,送到刘嬷嬷手下。

顾总管是皇上面前的得脸人,婉绣在宫女中也算是拔了头,心中疑惑更谨慎。而刘嬷嬷作为三十多年的教养嬷嬷,待当今圣上的事宜是无一不仔细,婉绣被磋磨了几个月,浑身清爽的宛如脱胎换骨。

婉绣举止伶俐,笑吟吟的行礼。

刘嬷嬷着袖刺金盏花深褐色宫装,一头银丝斑驳的长辫子光滑漂亮,她上身挺直的坐着,仔仔细细的查阅宫规。

乾清宫的人似乎无所不知,刘嬷嬷一面念叨女子无才便是德,一面又爱罚她抄写宫规,十分矛盾却兴趣很深。这不,刘嬷嬷认真仔细的看着,眼珠子上下游动旋即一定,眸子一亮,声色一沉,“既没有那铁画银钩,学什么笔走龙蛇。”

婉绣恭恭敬敬的低下头,谦恭懊悔,“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