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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临下地围在身边打量他。

“问过了,也不是克拉斯托那边的,没人见过他。”

“要杀了吗?”

算了,放着不管也活不久的,白血之鸟是罪恶之身,吸收不了能量,过不了多久就会夭折。一个苍老的声音说,把他扔到深渊之海去,别给我们部落带来灾难。

宋景感到双脚被一只大手抓起,本就伤痕累累的身体在拖行中带来剧痛,他剧烈地挣扎,然而他实在是太弱小了……

凭什么……

“——又拖来一个平民,凭什么?他又不是打仗受伤的,本来药就不够用了!”耳边响起一句大声的抱怨。这一声仿佛穿破迷障,将宋景从昏昏沉沉的梦境里拉了出来。

他猛地挣扎了一下,看到自己正在被两只高大的畸变体拖行,他的醒来很快引起了注意。

“欸?刚好醒咧。”拖着他胳膊的那只畸变体说着,将他的手松开,他碰到一张散发着霉味儿的床垫,铺在地上的,这儿似乎每个人都有一张。

宋景扔在怔神,还没从梦境中回过神来,茫然又警惕地看着周遭的一切,一时分不清虚幻和现实。

过了好一会儿,拖他过来的那两只畸变体和另外一只包着伤口的高大的畸变体的谈话才慢慢给了他真实感。

这里仿佛是一个废弃的百货市场,老旧的建筑样式,三层高,中间一个巨大的广场,他们就处在这个广场中,广场上摆满了床垫,床垫上躺满了畸变体,能看出身上都有伤。此时已经是白天,大多数都在睡觉,他旁边那只高大的畸变体恶声恶气的大声交谈也没能将他们吵醒。

那只畸变体似乎对那宋景的到来很不满,拖宋景进来的那两只畸变体则在捂着鼻子不耐烦地解释。

宋景怔怔地一边听着一边理清思绪。

在垫子上坐了半晌,他终于想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了。他昨晚想拔掉身上新长出来的羽毛,寄希望于这样能遏制一下它们的生长速度,再不然,至少让自己到达基地的时候能够看上去不要那么非人类,动手之前,他并没有预料到后果。

他以为只是简单的清理,却没想到那些羽毛似乎根植得很深,似乎是从他的骨头缝里长出来的,每拔一根都是钻心的疼痛,他的忍痛能力一向很强,他以为忍忍就过去了,然而后来他的意识就渐渐疼得模糊了。

看来他高估了自己。

他看着那两只畸变体在简单地跟那只高大的畸变体叽里呱啦地说话,惊讶而沉默地发现,他竟然能够听得懂他们的语言了。

宋景从它们的谈话中大概能概括得出来发生了什么,在他疼晕过去之后,或许是血腥味儿引来了畸变体,它们把他当成伤员扔进了这里,而这里,是它们这股势力管辖之下的疫病区,收容的都是在跟其他两股势力火拼时受伤流血不止的伤员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生了怪病的畸变体。

事情朝他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了。

宋景有些始料未及。同时他也意识到,他的畸变程度已经足够让畸变体把他当成同类了。整个空间里充斥着畸变体难闻的血腥味儿和疾病的味道,他脑袋疼得一跳一跳的,他平复了一下气息,伸手抚上额头的时候他忽然注意到了自己的手背也长出了一小片羽毛。

他顿时气息有些不稳。

太快了。

赵乾朗说过畸变进程有的人快有的人慢,最开始他背上的两根羽毛很长时间才只抽条了那么一点,他以为他会是进程很慢的那一个,此刻的情况他有些措手不及。

在他撑着额头闭眼发愁的时候,门口那间房间里出来一只像是管理员的畸变体慢悠悠地走到了他身边,一支抽了药水的注射器扔到他旁边的床垫,宋景睁开了眼睛,抬头。

“止血的,肌注,会用吗?”它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