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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沈医生,景哥他可能自己也分不清楚是不是后遗症啊,你别急。”

“我挺清楚的,”宋景说,“但是我不想让他消失。”

那两个人本来还一肚子话要说的人就突然无话可说了,仿佛被按了暂停键一般,看着他。

粟伍最后说:“景哥,你别这样,副队他如果能看到,他一定也不希望你这样,人死不能复生。”

宋景扭头看着笼子里的赵小雨,语气如风过空竹般轻灵,他说:“是吗。”

“是的。”沈医生斩钉截铁地说。

她好像也不知还应该说些什么,她单身,对这种缠缠绵绵的情爱没有什么刻骨铭心的体会,但看着宋景风轻云淡的样子,她竟然头一次感觉到了那种感觉,看着平淡,却让人毛骨悚然。

“我不知道你有多……”沈医生想说多爱赵乾朗,但她又不太能说得出口,于是改口道,“我不知道你们感情有多深,我也体会不了,但你这样下去不行,你会疯的,如果继续严重下去的话。”

宋景说:“我能控制住。”

“你能控制住个屁,跟畸变体打交道,一个晃神就是死。”沈医生一个大美女都没控制住爆粗。

爆完粗她又长长地叹了口气,拍了拍脸打起精神站起来:“我去给你配药,这次你一定要吃,我会监督你,宋景,出现幻觉可不是开玩笑的,在出任务的时候真的很危险。”

说着她转身去了隔壁房间。

宋景的神情顿时恹恹。

何必呢,不过一个幻想而已,为什么一定要打破呢,他真的有信心能够控制住。

况且早在赵乾朗一出现,他就知道那只是幻觉了,他很清醒。

之前时不时就出现在耳边的声音,只有头疼头晕的时候才能见到的赵乾朗的面容,明明水电暖气燃起全停却灯光大亮的房间,以及所有人都没办法看到赵乾朗的怪异,还有在一室灰尘里泰然做饭的违和感。

赵乾朗如果真的活着,他不会让他在充满灰尘的房间里吃饭,他一定会把房子打扫干净。

可是幻觉太逼真了,眩晕到极致的时候他甚至能感受得到赵乾朗的温度和心跳,这几乎是所有幻想都给不了的真实感,为什么要醒呢?让他短暂地沉溺于这份快乐不好吗?

沈医生他们在跟宋景说话的时候,赵乾朗依旧没有消失,直到此刻,他的心绪起伏,一直站在他身边牵着他的手的男人才叹了口气。

“我要走了,老婆。”赵乾朗说。

“不要。”宋景轻轻地说。

“乖,听话。”赵乾朗说。

“好好照顾自己噢,我不在,也别让我担心,好吗。”赵乾朗松开了牵着宋景的手。

宋景一愣,下意识地往旁边一抓:“等等。”

赵乾朗却没有等他,朝他挥挥手,朝门口稳步走去。

男人的身影依旧如往日般高大,清爽的短直发利落帅气,他走到门口,站在光影中,复又回头,朝宋景露出一个爽朗的笑,笑容平和极了,仿佛他只是去超市买个菜,等会儿就来接宋景下班回家,而宋景却知道,他这次一走恐怕就真的不会回来了。

“我爱你”他最后做了个口型,像他们学生时代般调皮。

说完这三个字,他跟下班一样往走廊走去。

宋景怔怔往前踏了一步。

他追出走廊,走廊已经没有赵乾朗的身影了。

他瞪大双眼,茫然又委屈地站在原地。

粟伍拉住他的手臂,面露不忍:“景哥,你……你又看到了是吗?你要去哪?”

宋景没动,仿佛断电般被站着,他仍空洞地看着赵乾朗消失的方向。

看了很久,他才恹恹地挣脱粟伍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