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方势力有意无意间在米兰布下天罗地网,只等他撞过来,趁他病要他命——
短节目赛后不久,大奖赛赛组委宣布,梁舒推迟了自由滑赛前合乐的时间,一时间外部议论纷纷,甚至有人猜测梁舒会就此退赛表示抗议。
短节目的两次补救给梁舒的身体造成不小的负担,他现在背部和膝盖肌肉都有轻微的拉伤。波琳娜教练临时从冰钻俱乐部叫来最好的康复师,米兰酒店的套房被改造成了临时理疗室。梁舒做完理疗没吃晚饭就回屋休息了,C国队一行人无不担心却不敢多劝。
姜晚南和钟钰风尘仆仆地赶到酒店,C国队一行人的心方才定下来。姜晚南正要敲门,却被自家儿子摁住了手腕。
“我来。”钟钰目光坚定地说道。
钟钰推门进来。梁舒没开灯,靠着床边低头坐着,双脚在床边晃晃荡荡,他左膝盖还缠着绷带加压固定。
钟钰蹲在床前,冰冷的双唇轻轻地印在粗糙的纱布上。他半抬起身,又把一个吻落在抽痛的大腿肌肉上。
梁舒有点痒,又觉得有点舒服。他的脚趾蜷了起来,没出声。
钟钰低着头说道“只是一种祝福的方式,它们很快就会好了。”
“我知道伤得不重。但是,我没希望了。”梁舒摆摆手强笑了一下,低声说道“钟钰,我现在很痛苦。呵呵,短节目最后一名。”
钟钰沉默地坐在床边,心中大痛。梁舒这三年仿佛是刀枪不入的神,没有什么能难倒他,连这个国家队都在依靠这个刚成年的少年。但是现在梁舒亲口对他说,自己很痛苦。钟钰突然手足无措,按理他应该安慰梁舒说,你已经拿过花滑大奖赛的总决赛金牌了,大奖赛的一次风向不能抹杀你过去两年的努力。但是同为运动员,他说不出那些看起来很简单的漂亮话。
对于运动员来讲,输了就是输了。每一次失利都是同样的刻骨铭心的痛苦。
“别开口说话,我知道他们让你来劝我什么。今天的荣耀属于G国,属于西蒙斯,不属于我。”梁舒语调平淡。
“我妈妈也曾是花滑运动员,一生最高的荣誉只是世锦赛奖牌。但是她留下的不止一块冷冰冰的牌子,还有一套一套的精美节目。现在人们提到最美躬身转就会想到她,哪怕她已经退役了二十多年。成绩是竞技体育的重要部分,但是远远不是一切,尤其是对于花样滑冰。说到底这只是一次大奖赛。”
梁舒不自然地别过头去说道“别再自欺欺人了,今年大奖赛意义不一样。西蒙斯消失了三年,奥运赛季回来靠这场比赛重新确定了优势,如果没有意外,他会卫冕奥运金牌,他会闪耀冰场。”
钟钰转过身子说道“有人通过花样滑冰获取荣耀,有人给花样滑冰赋予魅力。梁舒,你是后者。”
梁舒的喉头干涩地滚动了一下。这句话实在太动人了。前世他也曾输掉过重要比赛,但是从未听到过这样的话语。该死的,钟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