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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手里的烧酒,拐进了厨房放着。

“什么时候吃饭?”夏琳问。

“你饿了?”怀央看她,“现在才五点。”

“有点。”夏琳揉着肚子。

卢雨脱了外套,跟在怀央身后进厨房帮忙。

锅和菜端上来,又调了蘸料。

夏琳舀着碗里的酱,对卢雨自始至终的平静非常意外。

“她闪婚了你不惊讶吗??”

“有什么可惊讶的。”卢雨帮着洗了两个玻璃杯,又开了瓶酒。

“她男人是华泱的老板啊,卧槽,贼有钱。”夏琳再次感叹,“我第一次见身家百亿的男人。”

卢雨看起来确实不惊讶:“人总要结婚的嘛。”

怀央在厨房开午餐肉的罐头,突然轻“啊”了一声。

餐桌这边两人同时扔了手上的东西走过去。

卢雨掂着怀央的手就拎到了水龙头下,帮她把小拇指上的血迹冲掉。

“我的天,真的是不能让你自己在厨房,每回都要弄到自己。”

怀央右手小指被罐头锋利的贴片刮掉了一小块肉。

不严重,但流血流的多,猛一看,有些吓人。

夏琳拐到客厅从电视柜下拿了创可贴过来,埋怨:“你搞学术那么认真,怎么干别的事儿这么冒失。”

卢雨也说:“戴个耳环,金属片能把耳垂挂流血,进厨房回回不是被烫就是被夹,要么就是切着手,下回再做饭,非要有人全程监视着你不行,不然别进厨房了。”

夏琳把创可贴撕开,接着吵怀央:“直接别做饭了,你不适合这项活动,我下次肯定不会再让你进厨房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

把怀央逗笑了:“只是不小心刮了一下,你俩这么紧张干什么,再说我还挺喜欢烤东西的。”

烤面包,烤甜点,烤红薯。

心情不好的时候,在厨房一个人静静地站着。

看烤箱里的小面团一点点胀大、膨起。

“烤什么?”夏琳问。

“烤红薯。”卢雨把创可贴帮怀央沾上,“第一年在宾大的那个冬天,不知道她犯什么神经,莫名其妙的天天吵着闹着要吃烤红薯。”

“在异国他乡呆了太久,想吃点家乡的东西。”怀央解释。

卢雨说:“最后我俩愣是找地方买了个烤箱,又从超市掂了一大兜红薯回家,那个冬天她每次前一天晚上心情不好,第二天早上起来就要烤两个,说吃完觉得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夏琳莫名其妙地看着怀央:“神经病吧你。”

怀央弯眼笑笑,没说话。

刚去宾大那年,她跟家里关系很僵,第一年交完学费手里没剩多少钱,学业上又有些跟不上,不过好在后来的打工的地方并不算难找。

当时每天心里烦,就想着第二天早上起来吃点甜的会好。

倒也不是这玩意儿多好吃。

但在你像个孤岛一样,没人帮你也没人依靠,生活又满是坎坷的时候,有些习惯就成了心里寄托。

那段时间怀央每次站在烤箱前,听着滴滴答答的计时器“咔”地终止。

她隔着烤箱的玻璃,看着那个在烤箱的黄色热光下那个圆滚滚的东西,就会告诉自己。

烤箱提示音断掉的这一刻,先前无论是什么样的情绪都让它过掉。

再难都要挺住,重新站起来,往前走。

烤箱那个“叮——”的提示音,在那年费城,七层公寓,清晨八点的厨房里,她静静地听过很多遍。

那是她一个人向阳的战歌。

创可贴好好地包在小指上,痛感消失了些。

无意中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