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别的联系方式了……

但是她心里很冷静,她觉得谢仲安没死,怎么会?他那种人,不会就这么轻易死了的。可是她也不敢再打他电话,她怕对面不接,更怕被陌生人接起来,告诉她他已经死了。

第一个星期温琪住在他家,白天出去工作,可是媒体频繁的采访不停提起那场爆炸,她不停说还没有结论,人也没有找到,不要再来烦她。

第二个星期她推掉了所有工作,待在家里休息。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好浑浑噩噩,不想吃饭,不想睡觉。吃饭会想到他下的面条,睡觉就会做好多噩梦,梦到他在船上被炸死,全身都是血。

第三个星期她生病了,到医院去开药,医生让她注意心情调节,不要过度伤心,结果她更崩溃,在诊室大哭,她说她不伤心,她怎么会伤心?

一切都是谢仲安自找的!

他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从来没问过她想怎么样!

温琪吃了药,医生让她定时回访。

第四个星期,也就是一个月的时候,谢仲安手下的人敲开了他的家门,温琪在家,来的人她第一次见,他说他是骥新仲安哥手下,告诉她现在社团已经确认谢仲安失踪,停止了搜索。

温琪搬出他家,走之前想找到他给她拍的那套照片,结果翻箱倒柜不见影踪。温琪站起身,低血糖眼前发白,兀突突觉得要是那套照片哪天被人捡到公开,也无所谓了。

因为她开始有些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和谢仲安拍过一套艳照,还是说,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她拖着行李搬出去,锁上了他的家门。

后来她参加了他的追悼会,她在他的葬礼上一滴泪都没掉,面无表情地走完全程,那天之后,她重新开始对接工作,生活回到正轨。

有无良媒体说她男友刚死就出来活动,太冷血,粉丝回呛说已经两个月过去,不出来工作难道喝西北风?温琪从来不回应,只是拍戏工作。

一次偶然,她在电影公司遇到何良宇。

他和她打招呼,问她最近怎么样,她笑着说挺好的。何良宇请她下楼喝咖啡,聊了聊最近在忙什么,不知不觉在咖啡厅坐了半个小时,温琪说自己有事要走,何良宇叫住她。

“kiki,阿肯还记得吗?那位情报科的警官,他想见见你。”

“见我?”

“是关于谢仲安的…失踪。”

温琪微微一愣,脸上还带着微笑,可是一滴眼泪已经毫无征兆顺面颊滑落,她用手擦了一下,无事发生地问:“为什么?他刚出事的时候警察不就让我做过笔录了?”

“是后来的一些发现…有些疑点,阿肯想问你,我没有让他联系你,但我现在觉得,你或许想听。”

温琪摇头,拿着包离开。

但是过了几天之后,她主动联系何良宇,问他阿肯几时有空。当晚他们就登门拜访了温琪,和她说了说快艇海上爆炸的疑点。

阿肯说:“是这样,温小姐,警方结案的理由你也知道,说谢仲安是和龙盛结怨后遭到了对方报复,但我这边看口供觉得有问题,比如你说那个凌晨你听到他接起电话,电话内容像和熟人通话,但供述却说打电话的是龙盛。”

温琪问:“不是龙盛约他出来的吗?”

“虽然他们仇杀的动机存在,但每个人对当天行动的口供都有很大出入。包括那通电话也是在公用电话亭打的,龙盛没必要专门这么做,因为枪战后他们的人的尸体就漂在海上,甚至开出去的船也在龙盛名下,这太刻意,我认为背后主谋另有其人,你能努力回忆那通电话到底是谁打来的吗?”

“对不起…我不记得。”温琪当时半梦半醒,真的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