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秋急了，“可是kiki不是龅牙。”

“特效妆啊。”王导没耐心了，他本来就是在劝退瑞秋，转头对她金主说，“郭先生，这种难题就不要甩给我了，kiki我知道的，很美很perfect，可是漂亮不能当饭吃，你看做女主演的有几个是顶漂亮的？不需要那么好看啊，我要演员，不要花瓶。”

隔天瑞秋将这些都转告给了温琪，问她愿不愿意演龅牙，语调真的很抱歉，说自己不该打包票。“对不起啊kiki，说好帮你搞定的，结果弄成这样。”

温琪在听筒那边安静了一会儿，没有立刻答应，最后还是妥协，“没事啊，龅牙我可以演，为什么不行？做演员这点可塑性总要有。我自己联系王导吧，看他愿不愿意给我机会试镜。”

“可是…”

“我真的可以，我不介意。”温琪笑了笑，“就是让我妈知道，可能会气得托梦骂我。”

说起她妈妈，两个人都默契沉默，刚认识温琪的时候，她身边助理还是温妈妈，事无巨细比保姆还任劳任怨，可是这种任劳任怨是最恐怖的，她照顾温琪就像照顾一件珍贵易碎的瓷娃娃。

在温妈妈眼里，瓷娃娃会展示她的美丽，会被最有实力的藏家收藏，唯独不会平庸。这条教育方针贯彻温琪人生前二十年，直到温母死后，温琪都走不出她的逻辑。

她虽然摆脱了温母的控制，但也失去了掌控人生的能力。

要是让温妈妈知道在她死后四年，有个烂泥潭里摸爬滚打的男人亲手打碎了她精心捏起的小瓷人，或许会化作三丈厉鬼，用利爪将他撕碎。

想到这，温琪心中竟有自毁的快感。

她惝恍摸上自己身体，想到和谢仲安性交时的头脑空白，那时候只剩最低级的原始欲望，什么女明星，什么玉女什么花瓶，通通抛诸脑后。

原来…那就是被摔碎、被毁掉的感觉。

第0018章 18. 现在拍，床照

王导很忙，电话一直打不通，温琪又联系王导助理，助理也很忙，回了温琪一封邮件，叫她背好台词下周去试镜。

温琪带着u盘出门拦车，到影印店把台词打印下来。龅牙妹是丑角，台词都在装傻充愣，温琪没演过这样的配角，还是需要揣摩角色的。

影印店隔壁就是水果摊，她有点嘴馋，过去买了两斤苹果。

不远处的报刊亭，阿强假装看报喝汽水，其实墨镜下的眼睛始终看着街对面的温琪。

他当然是受命在这儿跟着温小姐了，仲安哥觉得温小姐不够老实，男友多得数不过来，走一个皮特，还会有安迪劳森杰瑞米，全都排队要做温小姐男友，而且，在阿强看来温小姐美得好似天仙下凡，仲安哥当然会很有危机感。

“就是不知道温小姐出来打印什么，我靠！不会是告仲安哥的诉状吧。”阿强一拍脑袋，汽水也不喝了，丢下报纸往公司跑。

这边温琪买了苹果回家，敷了面膜，削了苹果，咬着苹果在家里踱步背台词。

欗参 但是怎么背都觉得没感觉，龅牙妹应该有龅牙才对。温琪看向手上苹果，默默将苹果块咬出恰当形状，卡在门牙和上唇之间。

感觉对了，连念台词都变得含混，真实了很多。

温琪找到感觉，一页页看台词，时间流逝都察觉不到，门铃响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以为是自己叫的外送，说了声稍等就去应门。

门一开，视野内只有宽阔胸膛，熟悉的衬衣领口，再往上是弧线明晰的锁骨，和脖颈清楚有力的脉络。谢仲安好整以暇站在门外，指尖勾着一只塑料袋，装着她买的咖喱鱼蛋面。

“小姐，你的外送到了。”

他在楼下遇到送餐的，叫住看一眼门牌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