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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好似有一股热切的清泉在肆意奔放。

竟是这种感觉。

自由竟是这般美妙。

眼下就只剩手里的合同了。

她停下脚步,把合同叠齐整,拇指和食指对准合同中缝,正要撕开。

忽地一阵风刮来,将手底下的纸页吹得翩然起舞。

白色的a4纸泛着太阳光,一时刺得她眼睛发痛,耳朵起鸣。

忽地一下,她想起了两人最初相遇的时候。

破败的旧楼,她被四个彪型大汉控制着,楼道前方忽然传出高跟鞋的声音,笃、笃、笃。那时是下午,夕阳刚好直射着她的眼睛,她半眯着眼,只见从光芒中走出一道比光还要闪耀的身影。

身穿白色旗袍,手轻轻浮动了长发,整个人的神态傲慢无比,像极了电影里的大佬。

“多少钱。”

柳月明的手在臂弯处轻轻一点,轻蔑地和那几个人谈着交易。

那几人也是认得柳月明的,知道她是名人,知道她不可能一个人出现在这周围,自然不敢造次,拿了支票当场就撤了。

四下仅剩下她二人,空气十分宁静。

柳月明并未看她,只拧着眉像是冷笑,又像是自嘲地笑了笑,转身便要走。

她起身拍拍尘土,上前走了两步:“柳小姐。”

旧楼回荡着她的声音,连她自己听了,都暗自吓一跳。

但她还是往前绕到柳月明跟前:“柳月明小姐,谢谢你救了我,欠你的钱,我以后会还给你的。”

初次见面,一个陌生人对她出手这般大方,让她都觉得自己是踩了幸运的狗屎。

不对,对于柳月明来说,那笔钱就跟撒撒水一样吧,不撒在这里,就撒在那里,还不够买一个宝石的。

想到这里,她松了手,反正关系都断了,合同留与不留,又有什么分别。

不过是一张没有用的纸罢了。

她将两份没有用的纸卷起来,收在小书包里。

侧过身,远处一女人气势汹涌朝她走来。

“郁开!”

柳星悦叉着腰,怒发冲冠一般,死死盯着她。

看样子还想动手。

郁开一个眼疾手快,伸手捉住了她的手腕,柳星悦另一只手又挥上来,郁开一并抓紧,狠狠用力。

“啊啊!”柳星悦吃痛喊着:“你弄疼我了。”

郁开脸色冷静:“你想打我?”

“谁让你欺负我堂姐,我堂姐哪里不好了!”

一边说,一边用力挣脱手腕。

郁开瘪了瘪嘴,甩开她的手。

柳星悦一个没站稳,往后退了几步,还差点一屁股坐地上。

好在一旁有棵树,她连忙抓着靠上去:“郁开,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平时的斯文礼貌原来是装出来的吗?”

郁开笑了:“对待斯文人,我自然是用斯文的方式,对待粗鲁的人,那我要比她更粗鲁才行,不然,受伤的就是我了。”

“你!”柳星悦竟不知,郁开不仅难搞,嘴巴还这么能说。

“我以前就想,为什么我的善良、真诚、礼貌,赢来的不是尊重,反而是不屑与贬低,而我的自我、粗暴、无情、乃至翻脸不认人,得来的却是惧怕与尊重,哪怕是表面的呢,我总归不再任由你们欺辱。”

柳星悦凝眉:“笑死了,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你,还有你哪里善良、真诚、对我礼貌了?”

郁开嗤笑,鼻息轻轻一叹:“不管有没有,你就是欺软怕硬。”

不过,这世界上欺软怕硬的人多,人还是要适当地翻脸,或者一直处于翻脸状态,也就没人敢惹了。

无心与柳星悦纠缠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