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心脏震颤,呼吸不畅,哎。”
“褪黑素,这种东西怎么会要人命。”柳月明始终不肯相信。
医生:“她求生欲很低,进去没多久就。”
说完,医生叹了口气,一面松开她的手,擦身而过。
此时,柳月明心如绞痛,一下跪在地上。
极度的悲伤,像是在心口压了块巨大石头,动不了,气像是被抽走一般,醒不来。
不是才领了奖吗,不是还给她买了项链,不是还要跟她表白的吗?
怎么就突然走了。
她接受不了:“不会的,小郁还没死。”
为见她最后一面,柳月明颤抖地站起,摇摇摆摆地朝病床边走。
郁开躺在那里,表情温和,面容安详,看上去像睡着了,不像是走了。然而护士的低沉、心电图的暂停,无疑不指示着,她已经走了。
此时,柳月明再也绷不住了,张着嘴撕心裂肺地哭,可她什么都听不清。只觉得眼前的一幕呈泡沫式散开,猛地冲她入了海里,海里面,一块巨大的石头朝她压过来,她浑身崩起,喘不过来气,连着最后一口气,也被潮水淹没,猛地一下。
“小郁!”
柳月明坐起身,冷汗直冒,她大口喘气,连带着声音都是颤抖的。
是前世吧,梦境里是前世,原来郁开竟是,竟是这样重生的。
怪不得,她捏紧手里的钥匙项链,看见它会难受。
原来她已经失去过郁开一次。
心跳得飞快,她忽然之间想通了,比起对方物理上的离开,这种短暂的分别,又算得上什么。
太阳升起,洒在她的脸上,她环顾了一下四周,见自己在陌生的床上。
是郁开的公寓。
她缓缓起身,边走边喊她的名字,卫生间、厨房、客厅看了一圈,都没有人。
“郁开,你在哪里。”
一转身,餐桌上留着一张便笺纸。
“月明姐,我回学校了。你的衣服已经洗好吹干,在阳台上挂着。”
柳月明捂着心口,朝阳台看了一眼。还好还好,没有出事。
昨天,只记得喝了酒,然后就不清醒上了楼。
脑海里记忆涌入,她瞳孔怔了怔,呼吸一滞,不是说要体面的吗?
洗脸的时候,她想起自己哭花的烟熏妆,像是被遗弃的流泪猫猫,抓着自己的主人,求她绕了她。
换衣服的时候,忽然想起自己扯出丝巾,万分悲痛地问郁开:“你不是喜欢我的吗?这是你亲手送给我的呀。”
穿鞋的时候,想起自己锤门:“没有你我怎么活啊。”
还有沙发上,抓着自己的,展示自己身材。
她无法想象,自己哭成水泥脸,然后对着郁开展示。
柳月明一瞬间歪在门上,丢丢脸,还不如让她去死了算了!
她从来骄傲,什么时候低三下气过,她从来注重形象,出现在郁开面前,连头发丝丝都是美的,因为郁开美得不像话,她又年龄大些,若不是使出点手段让郁开看着她,那不是郁开要看着别人。
然而昨天,昨天她那个日了鬼的样子,满脸的睫毛液,哭红的桃子眼,还妄想留下郁开,狗见了都得嫌弃吧。
怪不得要连夜回学校呢,有课?根本没有课吧,是嫌弃她丢人,又连夜打包小包裹跑路了。
柳月明,你糊涂啊!
昨天那么一出,郁开更加不喜欢了呀。
看吧,就是连告别都不说一声,又逃回学校了啊。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长在深海里不见光的夜叉,随意长长把人吓跑。
因为醉酒不省人事,所以就不顾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