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声,“我动弹不得,做不了其他。”
“真是巧辩。”引玉起身,却按住了莲升肩头,“我一整晚脚没能沾地,现在换你了。”
说着她就下床洗漱去了,嘴里还哼着调。
莲升翻过身,正对着引玉原先躺着的地方,合眼说:“换一个哼,那是我轮回第七世吹的埙曲,调子不吉利。”
引玉从浴室里探出头,笑说:“这种话也能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怕了?”
莲升岂会承认自己的担忧。
这一整日,引玉和莲升连门也不出,就在观喜镇数十里之外守株待兔,等着灵命主动入笼。
恰好鱼素菡的老师请了几天假,也不怕有人前来打搅。
同天傍晚,不少地方传出消息,竟有数以千计的人无端端成了植物人,心跳和呼吸还在,但人已经醒不来了。
有人联想到观喜镇,观喜镇那事儿,至今还没个说法,这次多地发生诡事,分明和观喜镇的一样!
引玉看到这些消息,皱眉说:“哪能一样,这事和观喜镇区别大着呢,观喜镇那是因为死魂夺舍,鬼魂一走,只剩个壳子在那,现在频频有人出事,恐怕是因为被灵命吃了魂。”
“牠倒是做得滴水不露。”莲升看向窗外,如今是落日熔金,丁点劫雷降落前的晦色也没有。
“牠昨晚已经发过急了,接下来如果还是那飞扬浮躁的模样,肯定什么也拿不到。”引玉揣测,“可不得小心稳妥些。”
但很显然,灵命此举也稳妥不到哪去,不过是将气息掩藏妥善了。
牠越发焦灼,连活人魂都吃,只盼牠还能吐得出来,否则这天地必会乱套。
引玉翻掌,灵力像水墨画中的鱼,倏忽消失。
她料灵命快要按捺不住,而她也是。
“在想什么。”莲升伸手往她掌上一撘。
“恨不得让业果变化得更快点,好将灵命彻底逼出来。”引玉目光微黯,“不过业果已经画成,轻易不能大动。”
莲升握起她的手,“等,别让牠察觉到异样。”
引玉长舒一口气,把那新闻页面划走了。
另一边的卧室里,鱼素菡闲来没事,趴在檬檬背上拼乐高。耳报神就在她卧室里看动画片,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能跟着喊出几句台词。
鱼素菡向来懂事,她话说得少,感知却敏锐着,猜到“鱼泽芝”的事情还没办完。
于是从白天到夜色降临,她只在卧室里自己玩儿,大气也不出,还不许楼下的纸傀吵闹。
夜色一深,鱼素菡躺上床,将自己完完全全地盖到毯子下,才侧身对耳报神说:“她们是不是又悄悄出去了,外面一点声也没有。”
耳报神身上湿淋淋的,表面上是擦干了,渗进木头里的水却怎么也吸不出来,整个木头身看着比平时黑上一圈。
它总算明白,为什么鱼素菡说这次坏的两只纸傀和她无关,原来是因为,纸傀看了电视里的打水仗,非要学着玩儿,不光把自己淋得稀巴烂,还把它也打湿了。
耳报神叹气,纸傀就是纸傀,也不能奢求它们有多聪明懂事,能得有七分像活人,就已经感天动地了。
它枕在另一边的枕头上,被那毯子一遮,什么也看不清,嘶了一声说:“她们或许真的出去了吧,前些天的事情没办完,肯定还得去办。”
“什么事啊?”鱼素菡瞪着眼。
“不能说。”耳报神勉为其难地开口,“你闭上眼认真睡觉,一觉醒来,说不定她们就回来了。”
鱼素菡伸出一根手指戳它,说:“你不是家仙么,怎么不去帮她们。”
耳报神哑口无言,它倒是想帮,可这哪是它能帮得了的,它看那两人脸上连笑意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