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嫌是恨五门没错,但邬其遇死于癌症,并不是她害死。邬其遇的灵牌上之所以也有那标记,我想是因为……邬嫌幡然悔悟,想借此告诉我们一些真相。”
宋有稚是聪明的,不然作为外行人,她如何学得会那些玄门妙法。她如今不恨不怕,一时间想明白了许多。
引玉坐了过去,端起茶杯品上一口,说:“这事,你烂在心里。”
宋有稚愣住,久久才点头。
“我只是回来看看,看完就该走了。”引玉放下杯子。
宋有稚看她起身,嘴欲言又止地张合着。
引玉低头,“想说什么就说。”
宋有稚竟像在征求她的同意,说:“如今邬挽迎也大了,而你也要走,我……”
她有许多话想说,当年她生了死婴,后来虽被迫养大“邬引玉”,对女儿的爱却还是无处寄托。她多年来怀揣敌意,如今覆水难收,敌意全部化作自疚,令她彻夜难眠。
引玉平静看她:“无妨,你说。”
“我……想收养一个女儿,我不是为了把她当成谁,我就是、就是……”
宋有稚打了许久的腹稿,却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
引玉沉默了少倾,转身说:“我上楼拿些东西。”
她转身转得干脆,刚迈上楼梯,便听见身后传来轻飘飘的一声“算了”。
宋有稚垂头,泪流不止,她好像大梦初醒,突然就明白了。
她本想说,她是不想让当年没能抒发的爱和热情也烂在心里,但这无非是冠冕堂皇的托辞。
她啊,不过是想弥补当年的自己,但当年被她伤及的小孩,又该由谁弥补?
她不该那么想的。
作者有话说:
=3=
第184章
世间多有可怜人, 或老或幼、或女或男,林林总总,如宋有稚这般的并不少见。
不同的是,宋有稚的怨和怕打从一开始就是带着死气的, 她认定这是死局, 从始至今消极应对, 如今虽得清醒,却无法完完全全脱身苦海。
因她每一日都在沉沦, 时刻沉沦,如今已沉至海底, 非衔木填海不可救。
引玉回头见宋有稚掩面哭泣, 只是停顿了片刻, 又继续往楼上走。
她抬手从墙纸上抚过,触碰自己曾经留下的痕迹, 一言不发地回到原来的房间。
不能说毫无变化, 细看便知,这房间比她走时还要整洁, 不光床单的褶子被抚平,就连窗上玻璃也干净得连水痕都没有。
房中熏有香,是她放在柜子里的那一款,闻着有几分像莲升身上的香。但她拉开抽屉,却发现盒上包装完整,拆开的那盒也不见少, 摆明是有人买了同款为她点上。
是邬挽迎吗,还是宋有稚?
引玉移开目光, 走去拉开衣柜, 柜里摆着几个空衣架, 是因为她上次离开邬家时,也带走了一些东西。
但那几天她一直躲在酒店,后来又到鱼家小住,衣料早就腌入汗味,她自己摸着都嫌。
看了良久,她把空的行李箱拉出来,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在扭头时,目光无意扫向床底,发现床下有一滴红蜡一样的东西。
红蜡她见得多了,五门驱鬼除祟,免不了要点红烛,且不说这红烛在慧水赤山也算常见。
可这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她房里?
就算是她不在的这段时日里,宋有稚又将她当作鬼魂驱逐,那也无法解释,蜡为什么会落在床底。
如果是除祟,明明只要在房里走上一圈就好了,哪用得着爬到床下。
引玉越想越觉得古怪,深知如今的每一个可疑之处都不容放过,当即走到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