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禄命 一天八杯水 120828 字 1个月前

幸好只是念,否则牠早该觉察到我的所在。”

“许是当年留下的残念。”莲升说。

引玉将耳报神的碎花裙往下一拉,省得被风吹起,说:“但那念吃香火做什么。”

“念吃香火无用,可吃的香火若是都到灵命身上,便算有用。”莲升半猜半估。

耳报神啧啧称奇,不由得说:“我有过无数猜想,如今看来,就属你们说的最相称!”

它一顿,不禁苦恼:“可如此一来,后人的役钉是谁下的,灵命既然已经找到邬嫌,哪还有这必要!”

“最恨五门的当属谁。”引玉倏然抛出一个问句。

耳报神一愣,说:“邬嫌。”

“无嫌能给晦雪天众城民下役钉,为何不能给五门人下。”引玉慢悠悠说。

“造孽。”耳报神一顿,又说:“我就知道,我绝不会对她心软。”

莲升把耳报神提高至眼前,说:“之前怎不见你说这些?”

“我那时候迷迷糊糊,连邬嫌成了个什么东西,慧水赤山和白玉京是什么都不清楚,如今才捋明白。”耳报神忿忿,“我老人家不如你们,脑筋转得是慢一些,你们却不知道多担待我几分!”

“我担待你。”引玉伸手,把木人随意往怀里一抱。

耳报神欲言又止。

引玉顶着风雪走到路中间,四处空旷,只她在祭坛结束后立刻踏出屋门,端的是一身嶙嶙傲骨,说:“早在牠闭关前,这局早就设好,我们都身在局中,被当做可以任意摆布的棋子一枚,只是未曾察觉。”

“不错。”莲升应声。

引玉四处张望,抬手接雪,“晦雪天的悲惨该结束了。”

这是她曾护佑过的晦雪天,她曾在此枕地望天而眠,如今风雪该停,亡魂都该安息,一切合该结束。

“裙子再给我拉一拉。”耳报神倏然开口。

引玉把木人压在肘间,压严实就用不着拉了,说:“风吹不着你。”

一个身影远远走来,是谢聆。

谢聆急于得到结果,结果不论是好是坏,于他而言都是解脱,他的身心已被磨耗到只剩一个空空的架子,冷风冷雪足以将他打倒。

“你去哪了。”引玉看他神色疲倦,眼下青黑加重,根本又是彻夜没睡。

“我看桃树。”谢聆哑声,又说:“如今是什么状况,怎么祭礼忽然就结束了?”

“也不怕将自己的性命看没。”莲升睨他。

谢聆沉默。

引玉虽然不解,可想想这的确是谢聆会做的,她不问桃树的事,只说:“设坛者已经离去,如今该净化整座晦雪天,推翻厉坛,给所有人一个解脱。”

谢聆定定不动,发丝和眼睫很快便结上了霜,良久,他死寂般的心似乎恢复了跃动,问:“那康家呢,康家在晦雪天一日,这里的人便不能安宁,还不是会有亡灵无数,众人还不是不能安生?”

莲升把伞接了过去,她大半个身露在雪外,却把引玉严严实实遮着,淡声说:“这不是死局,春还之日不久矣,康家的命数早就写好了,他们会得到应有的结局。”

谢聆失声痛哭,所有积攒在心的狂浪悲恸,在这一时间全部倾泻而出,他毫无保留,每一滴泪都是曾压抑在心的苦痛。

就好像回到了九岁那年,初来晦雪天时,难过便会哭,不忸不怩,不闪不躲,还是孩儿心性。

屋里,梅望春和柯广原撩起帘子,一颗心也激动澎湃,感慨万千。

梅望春问:“仙姑,那咱们能做些什么?”

“就在客栈里。”莲升撑伞和引玉走远,这一趟,去的是厉坛。

引玉顺手把耳报神塞到了莲升的衣兜里,空心木人虽然不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