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触,没多少人见过他。
屋中人自然摇头,他们连康家少爷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哪答得出来!
康家的下人携来画像,是门客所画,能看出几分康文舟的样子。
看了画,被搜家的人摇头更甚,说没见过。
摇了头,还是免不了被一通搜找,康家唯恐有人藏起康文舟,好报复他们。
引玉撑着伞站在雪下,如今已用不着挨到窗上,就能听到一二,可她听不得这些,握紧伞柄便走开了。
许久,她才找到一处无人的庙宇,推门步入。
“来这作甚,看你什么香烛和纸钱也没带,总不会是来祭拜神佛的。”耳报神说。
“找一样东西,一会你替我看着门。”引玉说完,还真就把耳报神放下了。
那穿着红绿碎花裙的木头小人,正对着大门坐在雪上,雪地皑皑,它那模样跟朵鲜艳大花一样。
耳报神猛转眼珠,喊道:“作甚,我一老人家最受不得冷,你不能看我只有一木头架子,就将我置在此处!”
“好好看门,委屈您老人家了。”引玉往耳报神头顶一拍,穿过中庭,径自走到远处檐下。
耳报神叨叨不休,后来实在是喊不回引玉,只好将气力省了。
庙宇正中有佛像,佛像被斩首,身上又被泼了墨,模样惨不忍睹,若让此像背后的神看到,定会气得叫那毁像之人生生世世入畜生道。
晦雪天里被毁去的神佛像就算不及百,也有数十,怪的是,无一神佛现身此地,白玉京一出事,众仙神也不知陷入何等境地。
庙宇里铺着石板,引玉扫了一眼,不见石板上有挖凿痕迹。她转动的眼稍稍一定,一把掀了盖在香案上的褪色红布,才知曳地的红布后被凿穿了一块,里边露出泥迹。
打砸后,寺庙里什么能用的东西都被掳走了,能用来当铁锹使的,似乎只有一根断掉的椅子腿。
引玉捡起那椅子腿,钻到香案下一点点将泥刨开,还没刨得有多深,木棍便碰到一个硬物。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她哼笑,将木棍丢了,直接用手拨开泥土。
薄薄的泥层下,佛像露出一角。
康家祠堂里的像不过婴孩大,这座想必也是,只是泥土埋得紧实,没有铁铲铁锹在身,当真不好挖。
那香案被不透光的红布牢牢盖着,桌下昏暗,屋外冷风一嚎,听着像野鬼在叫。
引玉又从香案下钻出来,四处翻翻找找,捡了只摔碎的瓷碟,用来刮挖。
土里的佛像渐渐显露真容,果然和康家祠堂的一模一样。
引玉小心翼翼将佛像捧出,一点点拂开它身上的泥,再缓慢一转,果然见到了魔佛般狰狞的另一面。
一面眉开眼笑,另一面阴险凶恶。
佛像变脸一事,她已听到两回,如今拿到佛像,自然得一点点摸索。
从上到下摸了个遍,也不知脸打哪儿变,不过她没有白忙,背后那面的额头上似乎嵌了个东西,边沿足够契合,但摸起来还是不太平整。
里边一定嵌了东西,可惜抠不出来,若是贸然摔碎,无嫌背后之人多半会有所察觉。
思来想去,引玉从角落里翻出一个不知是谁留下的背篓,把佛像装了进去,再取一角灰扑扑的粗布,往背篓口一盖。
耳报神在雪下坐了许久,一身木头都要被冻僵了,听到身后窸窸窣窣在响,才阴阳怪气地说:“终于想起老人家我了,我在这兢兢业业替你看门,你倒好,在庙里面不闻不问。”
引玉背着篓子,弯腰把木人捡起,不紧不慢道:“这不是来了么,可把你急得。”
“被风吹雪打的人不是你,你当然不急。”耳报神身一轻,眼前天旋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