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禄命 一天八杯水 129497 字 1个月前

使身子骨再硬朗,也比不得年轻人,在去的第一天便齐齐病倒了。

宋有稚正照顾着两位老人,忽然察觉一阵阴气扑来,再看才知是判官发来的鬼旨。

吕冬青恰好睁眼,看见宋有稚接了鬼旨,那浓黑阴气在她手上展开,变作了文书一份。他哑声问:“可是判官大人来信了?”

宋有稚点头,不明白为什么判官只召见她,而其他人俱未收到鬼旨。她心有不安,生怕判官得知她接受了女鬼托孤,撒谎道:“判官召我们所有人下地。”

吕冬青皱眉,咳了几声,艰难撑起身问:“怎么只有一份鬼旨。”

“可能判官知道,我们所有人都呆在一起。”宋有稚别开眼。

对于如今的牙樯滩,他们有心无力,也是该向判官呈报的时候了。

吕冬青虚弱地说:“那走吧,及早将牙樯滩的事告诉判官,拖不得。”

封鹏起虽然闭着眼,但听得清清楚楚,在边上说:“把邬其醒喊回来,我们一同下地。”

五人齐齐到了两际海,进冥塔后一路上走,竟没见到判官。

吕冬青心急如焚,带着人回到塔下,逮住守门的阴差问:“可知判官去了何处?”

两位阴差,只有一位开得了口,能开口的那位还木木讷讷的,张口只道:“等。”

另一位僵着身,眼瞪得巨大无比,虽是阴差,模样看起来竟比海里受折磨的恶鬼还要阴毒。

幸好吕冬青在这行干了数十年,什么样的鬼没见过,干瞪眼的阴差根本吓不着他。但很快,他便发现,这鬼瞪眼分明是在挣扎,挣扎身上束缚!

两际海是判官在管事,阴差要是身上有缚,那必然是判官下的。

如今判官虚弱,所以这阴差才有挣扎的余地。

可这里的人都不是邬引玉,胆子大不到敢去除判官下的缚。

那阴差的眼瞪得更大了,僵硬的身微微一侧,随之浑身颤抖,癫痫般朝塔内挪步。

吕冬青看得惊骇不已,回头道:“这……”

封鹏起也不明白,但看得出这阴差是想带路,连忙道:“跟上他。”

阴差拿着戟走进塔里,在那有无数纸灰坠下之处,他矮身一跪,脑门狂往石板上磕,尤像请罪。

吕冬青愕然发现,石板之下是空的。

阴差已是游魂之姿,就算磕得皮开肉绽也流不出血。他转而挺起腰背,手指哆哆嗦嗦地在石板上戳,好似在画什么。

吕冬青恍然大悟,环视了一圈后,蓦地抬手接住了飞扬的纸灰。

未落地的纸灰变不成白蝴蝶,往手上一沾,便会留下灰迹。

吕冬青蹲下身,照着阴差比划的走势,慢吞吞地画出来一个图案。

随即一阵天旋地转,塔中站着的五门人竟被“吸”到了地下。

吕冬青心跳如雷,没想到冥塔之下竟还有这么一个隐蔽之处。

他欲寻判官身影,一个转身,一只巨大的石磨撞入眼中。

石磨边上,有一群身上系着粗绳的魂正在费力推磨。

那些魂单薄透明,但模样还是能看得清的,一个个的竟都眼熟无比。

吕冬青看到了五门的祖辈,还有自己的儿孙,随之,还发现了自己所在!

正推着磨的魂,似乎……全都是五门的,而判官就站在边上。

判官没料到会有人闯入,被吓得差点魂飞魄散,扬声道:“你们怎么下来的!”

五人都慌了,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古籍上曾提起过,两际海确实有一石盘大磨,若有人做了罪不可赦的错事,其子孙后辈都要舍下一魂在阴间推磨,其肉身也需为阴间做事以偿债。

最开始的活无常,便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