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改在家里下地得了。
没想到,邬苍柏后来生了一场重病,人直接就病没了,紧跟着,邬家连着换了几任家主,直至换到邬挽迎,吕家和邬家的关系才有所缓和。
待要走到神堂前时,邬引玉特地朝鱼泽芝投去一眼,磨磨蹭蹭地挪到对方边上,屈起手肘撞了过去。
“作甚。”鱼泽芝压着声问。
“亲近亲近。”邬引玉言之成理。
“只会这样亲近?”鱼泽芝睨她。
邬引玉收回手,放慢声音说:“那肯定不是,下回试试别的?”
神堂门上的鸡血没有抹净,如今天色黑,院子里的灯又不怎么亮,不是特意留了心眼的话,是注意不到门上那点血迹的。
偏偏吕冬青一点线索也不想放过,在门外缓缓弯腰,伸手往门上一抹,扭头问道:“引玉,此处怎么会有血。”
邬引玉不着痕迹地朝鱼泽芝睨去,半遮半掩道:“不瞒您说,我刚用了搜魂术,那只鸡在院子里游走了一圈,四处冲撞,无意间撞到了门上,后来昏昏沉沉的,就死了过去。”
吕冬青瞳仁一缩,却不是因为邬引玉用了这等术法,而是因为,就连这样的搜魂术,也没能把吕三胜的魂找回来。
“那只鸡如今何在。”他立刻问。
邬引玉抬手一指,“厨房里呢。”
眼看着吕冬青带着人匆匆入室,邬引玉还是不急不躁的,她确信吕冬青不可能找得到吕三胜的魂。
毕竟,魂可是那团墨气藏的。
鱼泽芝把肩并了过去,目视着前方说:“我以为你会隐瞒。”
“隐瞒只会徒增龃龉。”邬引玉露牙咬住烟嘴,咬字模糊地说:“邬挽迎天天尽心尽力地维系五门关系,我要是搅浑了,他非得气昏不可。”
“我还以为你们兄妹二人的关系有多差,原来你还是会考虑他。”鱼泽芝说。
邬引玉摇头说:“那不行,邬挽迎好得很。”
寻常人哪会这么夸人,尤其这还是明面上的亲兄妹。
鱼泽芝侧目打量邬引玉神色,发觉对方所说似乎是发自真心。
“况且,我就算不说,吕老也总会知道的。”邬引玉眯起眼,明明烟窝里连烟丝都没一点,却还要咬着,含含混混说:“在这点上,我没做亏心事,说了也无妨。”
鱼泽芝没接话。
邬引玉眼波流转地横过去一眼,声音拖得老长地问:“怎么,鱼老板担心我呀。”
这一声“呀”真是又轻又快,像雏鸟掠水。
鱼泽芝不咸不淡地哼笑,说:“随你怎么想。”
也不知道是谁在给谁留钩子,都是抓着杆的,谁也不愿当鱼。
吕冬青便赶进了屋,看见厨房里还真躺了一只鸡,那玩意已经发凉,但浑身还不算太僵,应当才死没多久。他大胆地翻看雄鸡身上羽毛,又检查它的头部,果然发现了血迹。
他心里其实隐隐有气,毕竟这搜魂的法子很容易酿就大错,而邬引玉做这些前,可未曾和他这长辈提过一句。
跟在他身后的人说:“吕老,这鸡……”
“刚才都检查仔细了吗。”吕冬青将目光别开,不再看案板上那只死鸡。
刚才说话的人回答:“都看仔细了,没有找到三少爷的魂。”
吕冬青定定望出厨房,寻思着整个邬家,也只余神堂并未查看了。没探寻完,他哽在喉咙的那口气便还悬着,索性说:“去看看邬家的神堂。”
那边,邬引玉料想吕冬青定要执意搜完邬家的每一个角落,便先一步把门打开了。看着吕冬青带人回来,她恭恭敬敬说:“吕老请。”
吕冬青微微颔首,深吸一口气后,才迈进邬家神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