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78(6 / 24)

丑妻难追 第四世 57484 字 1个月前

古怪,便决议启程回云沛山去。

可巧的是,俞大掌柜寻的两个医者到了坞埕,那两人皆是出自医官世家,其中一人云游多年,颇擅制毒解毒之法。

这一日下午,两个医者给赵冉冉诊过脉,那个年老擅毒之人当即拍案叹骂:“何人如此歹毒,竟会给孕妇婴孩用这等阴损之物!”

那老医被众人围着,遂头头是道地讲起了这胎毒的由来,被人恭维时,又谦道解毒之法并无高下之分,实在只是他恰好曾遇着过这种寒毒。

待言明了七日就可将赵冉冉的毒尽数解去后,她连忙先制住老医开方的动作,叫他们先看看段征的咳疾。

未料两人看过后,尽皆是默然不语起来,段征似是早有所预料,见他们束手无策,他倒是尚算坦然地轻声说了句:“无妨,歇好时倒也不是一直发作。”

老医踌躇了番,摇头道:“哪里是歇不歇好的缘由,你这病其实已经医无可医了,便就是受不得干冷燥火,说起来,只要永不过秋冬二季,病灶温养着,也就当没这病了。”

这话一出,连段征自个儿都显出些吃惊神色。赵冉冉立时想着了什么,只略一犹豫,便直截了当地问:“按先生的说法,岂不是南洋诸国,最宜养此病?”

老医点头,落笔留下张治寒疾的药方,临行前忽然掷地有声地提醒道:“老朽有句话不中听,这位郎君莫存侥幸,最好今岁冬季就南下。你原先的毒虽解了,可若执意不迁,寿数大抵难过不惑。”

往后的七日里,老医便按时为赵冉冉施针抓药。而原本急着回云沛山的段征却也不提回去的事了。

到十一月初四那日,天空中飘飘悬悬地落起雪来,段征靠坐在一侧明窗前,等着里间的最后一次施针。

他望着庭院中初雪,颇为难得的起了纠葛思量。

平心而论,他没能像阎越山那般辞官辞的干脆,说到底,一则是自己手握江南重兵,若是未得圣裁就擅自隐遁的话,恐怕底下将官没法交代,到时一朝天子一朝臣,像尉迟锦这样的新将一来,闹的不好时,军中怕是不知又有多少人头落地。

二则,从一介孤苦贫儿走到今日,其中苦辛筹谋不知几何,算来是一步也不敢错的。搏命换来的功名富贵,他再善战,也是到了极限了。

只要陈璟还记得他的救命之恩,兵权交接又平稳的话,想必即使贬他去岭南作个闲人,也绝不会要他的命。

是以,先前他说要归隐的话,只是一种设想权益,绝非是真的想走那条退路。

‘寿数大抵难过不惑。’老医的话再次回响。

朝夕之间,情势就再由不得他了。

推开窗,飞雪扑面,他伸出手接下半掌落雪,眼看着那些莹白冰花渐渐消融,他面上闪过一瞬落寞,清寒气息涌入,禁不住一下子就重重咳呛起来。

一只手突然越过他身侧,卸去支木将明窗放落。

“你若真心辞官卸甲,留书一封,过两日咱们就随船出海去。”

他掀起眼皮飞快掠她一眼,而后边咳边背过身去,只说:“算时日京中使节也该到了,明儿再陪你去趟祖宅,该回去了。”

看着他愈发咳得历害的背影,赵冉冉想说什么,张了张口到底知道是无用,便只是蹙眉思量起来

第二日同俞大掌柜一家用过午膳后,在众人再三劝告挽留无果后,大掌柜便将赵冉冉独自拉到廊外说是作别。

然而他对赵冉冉说的,却是当初赵尚书年轻时过坞埕赶考,如何同她母亲生情之事。

言下之意,不仅是对当初那桩并不门当户对的婚事的痛心疾首,更暗暗指斥她不该再拿自己的婚事作儿戏。

赵冉冉看出了大掌柜同母亲垂髫总角的情谊,她不忍叫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