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调查官制服大衣上的。”
扣子在祈行夜指间起飞又落下,被他重新稳稳握在手心里,又伸向左春鸣,缓缓摊平了手掌:“上面还刻着你弟弟的调查官编码。”
左春鸣接过时的手掌都在颤抖,踉跄差点跌进坟墓深坑。
祈行夜扶住他,轻叹:“它证明不了什么,只能说明你弟弟来过这里,他的目的地就是这处坟墓。”
他指了指那土洞:“或许小秋就是顺着这里下去的。”
余荼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
这直径十公分的洞,除非左秋鸣练过传说中的缩骨功,不然别想下去。
就算真的能通行,那氧气呢?纵深的洞口又通向哪?人在地底全无辅助设备,能支撑多久?
余荼有足够多的论调来支持左秋鸣已经死亡的观点,但都在祈行夜瞪视她的一眼中消弭。
祈行夜:会不会安慰人?不会就干脆不要张嘴。
余荼一顿,无所谓摊手:随便咯,如果你喜欢自欺欺人的话。
“但左秋鸣走过的地方,总是要看一眼。”
她拎过长刀,继续将长刀当做掘坟工具,准备将那洞口挖开拓宽:“好歹也是有狂战士之称的调查官,没道理无缘无故跑过来挖坟玩。”
这下面,一定有东西。
一刀下去,原本雪亮锋利的刀身上,立刻沾满了土壤和黏糊糊的血迹尸水。
长刀:呕……来生不做余荼刀!
祈行夜将那枚找到的扣子,珍而重之的放进左春鸣手心里。如果左秋鸣真的死亡或被污染,那这枚扣子,很可能就是他们唯一能找到的,属于左秋鸣的遗物。
……唯一能交还给家属的东西。
他叹息着握紧左春鸣的手。
“小左,你还记得你第一次遇见我吗?”
左春鸣抬头,眼眶赤红如狼。
祈行夜试图将自己的温度与力量传递给他。
“你大概不知道,我见到你的第一印象,就是:这个人完了。他自己都不觉得自己能活……那眼睛里,哪还有光啊。”
“可是,你活下来了。”
祈行夜刻意放柔了声线,温声道:“你以为跨不过去的坎,艰难的死劫,如今再回想,不早就都已经过去?”
“小左,或许在很多年后,我们会想今天谈论起我们的初见那样,谈论起今天。”
他将刀放进左春鸣手中:“别放弃希望,你弟弟还活着,他还在等你去救他。”
“别放弃。就像很多年前,你没有放弃你自己那样。”
祈行夜握了握他的手掌,笑了下,也在余荼不爽的呼唤声中大跨步走向坟墓,一跃跳进了土坑里。
然后利落的抽出长刀。
也开始挖呀挖呀挖。
长刀(呐喊油画尖啸状):啊啊啊啊!
你们这些调查官一个一个是有什么大病吗!爱人家的时候就说武器是自己的半身,不爱人家的时候就用来掘坟???
长刀:你清高,你了不起!
——但长刀还是口嫌体正直的顺利帮几人挖开了洞口。
拓宽到了能容人通行的宽度。
祈行夜率先蹲下身靠近,抬手从洞口下面的土层刮了一下。
指腹上有残留附着的污血和黑液,黏糊糊的,看起来很像是在以前衔尾蛇现场出现过的污染粒子。
“行,还真是这里了。”
祈行夜挑眉:“棺材里的污染物就是从这里逃脱的。”
他低头看去,洞口下方是无尽深渊,阴冷腥臭的风从地底吹拂上来,不知道通往何方。
“小左,下面很危险,在没有防护措施的土壤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