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会自问自答:“感觉是活干得少,你离开那会还小,没干那么多活,吃那么多苦头。”
人也是这个道理,那些城里人总是看着年轻些,人也白净。不像他们,日晒风吹,皮肤粗糙又黑,冬日有的还会开裂,老得很明显,明明同龄的人,却仿佛不在一个年岁。
只不过时千的年轻效果,可能实在太离谱,惹得徐爱刚念叨了好多句。
时千跟着转一圈,下午回转时,看到陈牛等人往墓山去,就跟徐爱刚分开,上山去祭拜。
墓前,陈牛点火,点燃黄色的纸钱。
时千站在一旁抱怨:“哞哞。”
奶奶,你不行啊。
昨天都拔你墓前草了,晚上还不来找我。
后来建的墓碑上,照片中的老人笑得很开心,像是在笑话时千孩子气。
林南音也不陌生,她往年空闲时,也会跟着陈牛回来拜祭。
进一步了解陈牛后,她对老人更为崇敬。
两人没有要孩子的决定,便从老太太这儿得来一份底气。
原本,张佩月没有打算给儿子娶媳妇,攒钱是为着两人养老。只是哪晓得不聪明的半傻子儿,也有春天。
一个旧时代的老人都能如此想,他们为什么不遵从两人深思熟虑过的意愿。
烧完纸钱,又点燃香。
那种特有的香味逸散在空气里,陈牛拿着镰刀,绕着几个墓开始忙活。
时千是除根选手,在前面拔草。
林南音负责把时千拔下来的草抖一抖,捆起来,丢借来的板车上。
等忙完,陈牛再一起推到下面。
祭拜完,更没事做了,一家三口像是村溜子,到处溜达。
村里玩完,又去附近的山上。
路过苞谷地,都能念叨起以前的事。
陈牛还带路,把林南音、时千,带到曾经摘过梨的山上,再往更里面去,看他以前打过猎的山沟。
林南音回忆了一把,当初翻山越岭砍柴、打猪草的日子。
上山的好处是——总能找到些吃的。
时千挺喜欢。
陈牛、林南音加起来都没他能吃,最后都进了他的肚子。
上完山,轮到下河。
绕过捞鱼分鱼的鱼塘,走一段,再顺着河渠走,就能看到陈旧的小石桥。
时千踩着人走出来的小道,往河边靠近,本想浅浅地泡个脚,结果蹄子还没挨到水就被陈牛硬拖上去。
“水凉,祖宗唉。”
时千:“哞哞。”
又不是很凉。
陈牛拉着不让,林南音还帮着哄,时千的泡脚计划原地宣告破产。
在村里闲聊,附近转悠,看看山,看看水,并不奇绝的风景,陈牛林南音却待了小一个月。
有的地方就是这样,你待习惯了,不觉得如何;离开久了,方才觉得寸寸土地都美。
期间去探望过陈牛曾经的二婶娘杜春,之所以说是曾经,是因为杜春离婚了,跟另一个人组成了新的家庭。
至于陈二军,他精神不正常,不知道在哪儿流浪,亦或者已经死去,反正好些年没人见过了。
准备离开时,又有了一桩新的事。
有领导请陈牛、林南音吃饭,咨询了一下当地适宜的发展方向。
比起靠海的地方,他们这块儿属于中间地段,属实不吃香,好像没有什么优势能够带动群众过上更好的生活。
这种问题,显然不是一下能解决的。两人只应承下来——会努力研究研究,并且会结合实际,在当地进行一些实验,但有没有结果不能保证。
忙完最后这桩事,重新开车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