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轶洲默了两秒,手伸过去,从另一侧托住她的头,把她扶过来,靠在自己肩膀上。

她睡得熟,扶着她靠过来她也没有醒,反而是侧脸轻蹭了一下,在他的肩窝找到合适的位置“驻扎”下来。

幕布上的电影已经切到下一个镜头,白光闪烁照过来。

薄轶洲左手抬起,遮在她眼前,之后稍稍动了动身体,上身往前从茶几上摸到遥控器,把投影关了。

电影一关,声音和光亮尽数消失,能感觉到的只有搭在他肩膀的脑袋和她均匀的呼吸。

几秒后,他肩膀往下塌了点,身体后靠,倚上沙发,也闭了眼睛。

向桉再醒,眼前是一片黑暗。

下午这个时间点睡觉,人容易睡懵,她也一样,迷迷糊糊睁开眼,脑子陷入混沌,忘记了自己在哪里。

脑袋动了动,意识到旁边有人,手无意识抬起,抓了下,揪住他的衬衣。

接着她手腕被人握住,是男人微微沙哑的声音,像是也刚从睡梦中醒来。

“醒了?”薄轶洲问她。

向桉眼睛反复眨了两下,还在适应光线,随后意识过来,自己刚刚是一直靠着薄轶洲睡的。

而且现在她左手被他抓着,右手好像还按在他的大腿上,刚醒没注意,手胡乱摸以为自己按的是沙发。

薄轶洲感觉到了她的愣神,握着她手腕的手没松,另一手扶住她的肩膀,坐直,嗓音里还是浓浓的哑意:“睡懵了?”

说着他要捡茶几上的遥控器,准备开灯。

醒来不过才短短半分钟,向桉还懵着,觉察到他想开灯之后,下意识扯住他的衬衣:“等会儿。”

她这下劲儿使得足,薄轶洲直接被她扯住,两人靠得又近,他侧身过来时,向桉感觉到自己鼻尖似乎擦过了他的衬衣。

等了有一会儿,薄轶洲扶住她的肩膀又问了句:“怎么了?”

倒也没怎么......向桉松开他的衬衣,抬手蹭了蹭自己的鼻尖,之后摸索着按住沙发,然后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我刚是不是摸你腿了?”

薄轶洲一怔。

她真是属于那种什么话都敢往外说的。

薄轶洲握在她肩膀的手没撤开,在黑暗里意味不明地笑了下,声线沉沉,带一丝莫名好听的哑意:“对,你想怎么办?”

“什么?”

“你不是问我你有没有摸我的腿?”薄轶洲道,“摸了,所以你想怎么办。”

向桉刚问那句时没想到薄轶洲会回答,现在也意识到自己问的那句话有点突兀,撑住沙发,稍微思索,先是道歉:“对不起。”

男人尾音微微上翘,语声慢:“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