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轶洲看她:“你昨天不是才说这里太晒,把你晒黑了。”

“对,”向桉站起来,翻箱倒柜找防晒霜,“所以涂了防晒再出去,一直呆在房间里要发霉。”

翻了一会儿,她突然从茶几下扒出几个昨天潜水后送的赠品,几个银色的金属圈,她半跪在地面,冲薄轶洲摇摇手里的东西:“出去玩套圈吗?”

二十分钟后。

“对对对,就那里,就摆那儿,”她站在房间外的露台,抬手指挥薄轶洲,“对,你左手的表摆在第一个,右手拿的表摆在它后面。”

套圈游戏,总要有奖品,思来想去,向桉出了两幅耳环,然后把薄轶洲行李箱里带来的几块手表都扒了出来。

此时她又换了站位,闭着一只眼,看几样东西是不是横平竖直地摆成了矩阵。

“好了,你回来,”她勾手,“一人一次,谁套中是谁的。”

薄轶洲扫了眼身后的东西:“那我不是亏了?”

向桉轻嘶一声,之后手指点着,仔细数了数地面摆放的东西,想了两秒,摘掉自己脖子上的项链和右手的戒指,走过去也放在铺了冲锋衣的雪地上。

她转头对着薄轶洲喊:“这样行了吗?”

昨天晚上手机上传来预告,说今天有雪,果然在这个时候飘起来。

明明还是大太阳,晒的人眼睛睁不开,却又洋洋洒洒地从天空飘了细密的雪花。

向桉裹紧身上温暖的米色长衫,拍掉头顶的雪花:“下雪了。”

薄轶洲站在露台,右肘撑在栏杆,左手水杯里是热水,冒着氤氲白汽:“昨天预报说过。”

“现在不是南极的夏季?”向桉往后走了两步,低头,还在比较地面摆放的东西。

薄轶洲低头喝水,温声:“嗯,有时候有日光雪。”

南极的夏天会下雪,这好像本身就是一个很浪漫的说辞。

走到世界尽头才能见到的天气,就像难能可贵遇到的你。

向桉摆齐所有东西,忽然又抬头,她调整了围巾看过来:“去年我在雪场找你结婚,是不是正好也是仲夏那会儿。”

薄轶洲轻声笑,温和看她:“嗯。”

“行了,杯子放下,”向桉指挥他,点了点面前摆好的东西,“快套,套中了都是你的。”

她话音刚落,银色的金属圈正好套中她刚摆放在地面的戒指。

向桉:“你把我婚戒套中了怎么办?”

薄轶洲放下杯子,走过来,茫茫雪地,除了他们还有不远处成群结对的企鹅。

他走近,把地面那枚银色的婚戒捡起,再回身,往向桉坐的台阶走。

她坐在靠近椭圆形房子左侧的木质楼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