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美的负责人比她年长一些,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外表儒雅,气度不凡,成为清美的股东之前,是北城美术学院的名誉教授,他笑着点头,示意向桉去。

向桉从座位绕出来,往包间门的方向去,刚出门,低头拨了薄轶洲的电话。

对面人可能是手机就在身旁,听筒里的机械嘟声只响了两秒,便接起来。

男人的声音染了电流音,显得更为轻沉磁性:“怎么?”

身边路过了两个推着菜架的服务生,向桉走到走廊的窗户处,虚咳,压着声线:“也没怎么,就是我比较自恋,刚刚瞎说的。”

“是吗?”薄轶洲在那端疑问。

向桉转身,背靠窗台,透过刚没关严的缝隙往包间里看:“是吧。”

她随口:“你老婆也没有那么抢手。”

薄轶洲轻轻笑,把茶几上保温盒旁的杯子拿开,反驳她的话:“那倒还是挺抢手的。”

向桉情绪波动不大,很少有被夸得飘飘然的时候,不过这会儿听到薄轶洲这么说,不知道为什么莫名耳热。

她转移话题:“你中午吃什么?”

薄轶洲看了眼桌面的几个盒子:“林辉让酒店送的餐。”

“好吃吗?”

“还没开始吃,”薄轶洲问,“你呢?”

向桉道:“我也还没开始吃,就钻出来和你打电话了。”

她听到薄轶洲在那端笑:“你笑什么?”

薄轶洲:“没什么,中午吃不饱的话,晚上带你去吃火锅。”

向桉缓声,觉得跟他聊天比进去应酬让人舒服得多:“也不能天天吃,会吃胖。”

话音落,她再次咳了一声,脚尖点了两下地,放低了声音询问:“你刚说的话,真的?”

薄轶洲问她:“哪句?”

她唔了一声:“你说你老婆抢手那句。”

她声线清丽,这么压着声音说话,有种偷偷摸摸的感觉。

薄轶洲眉宇间染了些许笑,右手把两个玻璃杯依次摆好,轻轻嗯了声,回答对面:“是。”

向桉哦了一下,沉默两秒,之后礼尚往来地道了句:“你老婆也觉得你很抢手。”

薄轶洲:“嗯?”

出来了太长时间,向桉直身,离开靠着的窗台,往包间的方向走,语调轻快:“是在夸你啦,老公。”

薄轶洲慢条斯理,回她:“那我谢谢你。”

电话挂断,薄轶洲看到桌对面的傅弋没在吃饭,而是端着饭盒眼神极其古怪地落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