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风机重新放进床头的抽屉,在她身旁坐下来:“收集了他之前赌博和欠账的证据,已经递交相关部门。”
向桉拉着睡裙转了半侧身子,摸了摸头发,很在乎这件事的结果:“然后呢?”
薄轶洲看着她:“一个月后开庭,会判三到五年。”
谁做错事谁就该受罚,向桉不觉得薄轶洲心狠,也不觉得这件事做得太绝。
向桉身上穿了米白色的睡裙,和家里她那些长袖睡衣,或者吊带睡裙的风格不同,身上这件两侧泡泡袖,是可爱的公主风。
不过她脸上还戴着一副无框眼镜,没有任何烫染的长直发披在身后,脸和气质都和她身上这个宫廷风的睡裙不搭,不过倒是有种违和的可爱。
薄轶洲望着她两秒,抬起撑在床面的手,摸了摸她的后脑,靠近,吻了下她的前额。
向桉抬手抹了下额头,正想开口,男人道:“睡吧。”
向桉听到这话,抬头看从床上站起的他,疑惑:“你呢,你不睡吗?”
她边说还边用袖子擦额头,仿佛要擦掉他刚亲她后留下的痕迹。
薄轶洲看她这动作,扬手,用拇指指腹帮她蹭了一下:“我去书房处理点事情。”
度假区的别墅一共三层,向桉和薄轶洲的卧室在三楼,书房和宋敏芝薄海东的房间在二楼。
薄轶洲走后,向桉又玩儿了会儿平板,玩了大概十分钟,实在困了,放下平板,拉着被子躺下。
睡得不熟,浑浑噩噩中一直感觉身边空着,一觉醒来,摸了床头的手机看时间,是五点半。
房间很暖,空调声几乎听不到,窗帘布几乎透不进任何光,室内很昏,她把手机放回枕头下,望着天花板望了会儿,打算起床去找薄轶洲。
他一晚上不在,去了哪里,很容易猜出来。
薄靖康真正的忌日是今天,他应该是去了通往山顶的那个平台看日出。
她撩了被子从床上起来,先是去了衣帽间,还有些困,脑袋发昏,睡裙没脱,直接在外面罩了一件毛衣裙,再是厚厚的羽绒服。
出门时,天已经有亮色,冬天日出晚,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
地面的积雪比前两天厚一些,她用手机开了手电,借着天际稀薄的光亮,深一脚浅一脚,往别墅院外走。
沿着还算宽阔的山路,上了大约十分钟,天色比出门时更加明媚,一抹很淡的淡橘色光亮,从遥远的天边散出,她看到坐在凉亭的男人。
他穿了和她身上一样的羽绒服,长款到脚踝,只不过颜色不同,他的是黑色,她身上的则是白色。
他坐在凉亭的长木椅上,周围有落雪,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背影,橘色的晨光下,有一抹难言的孤寂。
向桉在原地站了几秒,垂着的手往袖管缩了缩,关掉手电筒,朝男人坐的方向走过去。
她在他身旁落座,薄轶洲缓过神,看她一眼,大概知道她是睡醒没看到自己才会找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