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右手稍稍在身侧握紧,装作若无其事,往零食筐的方向走,待走近,弯腰在筐里扒了扒,捡了一包饼干和一盒巧克力出来,语调尽量轻快,问走廊那端的男人:“要吃吗?”

薄轶洲对这些没兴趣,但能感觉到她想让自己开心。

“嗯,”他走过来,从她手里接过那包巧克力,看了两眼,“这个吧。”

看薄轶洲真的有意向,向桉一时兴致起来,侧身在筐里又找了找,拣出另一盒,跟他手里的那盒做对比:“你想吃哪个?”

“不一个味道,”她解释,手指点了点他手里的,又点回自己手里那盒,“你哪个苦一点,我拿的这盒甜一点。”

“就这个。”薄轶洲轻晃自己手里那盒巧克力。

向桉应了声,把自己手里那盒重新扔回零食筐,之后被身旁的男人牵住手带着往书房的方向走。

他走得靠前一些,她落了他半个身位,在他身后。

走到书房,薄轶洲松开她的手,她把自己平时常坐的那把椅子推到办公桌旁,等薄轶洲绕到桌后,才抱着平板坐下。

她今天带了耳机回来,耳机插在平板上,调出自己没看完的那部电视剧。

说是没看完,其实只看了一个开头,大半个月过去,她还是只看到第二集。

电视剧刚播了几分钟,她的视线往薄轶洲的身上飘去。

男人面色沉静,和平时相比没什么不同,但她却能感觉到,他的心情有少许的消沉。

薄靖康去世那年十七,他也才二十三。

薄靖康一直跟着宋敏芝的父亲在英国,小学和初中都在那里读,高一时转回国内,薄轶洲那会儿却又恰巧出国。

兄弟俩感情好,却不常见面。

那年暑期,薄轶洲从国外回来,一家四口难得团聚,仲夏那段时间去了东郊的度假山区避暑。

临走的前一天,薄靖康想看日出,薄轶洲前一晚没睡,通宵处理学校的东西,早上五点,喊薄靖康起床上山。

不全是薄轶洲的原因,那天天气不好,晨曦时露水汽重,上山路滑。

薄家这些年在北城势力盛,生意场上难免有一些敌家,对方本来是冲他来的,但最后出意外的却是薄靖康。

少年在跌下山之前保护了自己一直崇拜的哥哥。

傍晚在博安,薄轶洲一直是很平静的语气,跟她叙述了这些,但她也知道,他的心情远不像他表现出来的这么波澜无惊。

向桉收拢思绪,往前方看了一眼,心里放不下,多看了几次。

待扫到第三眼时,看企划案的人静静开口:“我脸上有东西?”

向桉收回探寻的目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