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脚刚踏入神都,他便注意到了一只只探头探脑的幼崽。手指抚上幼崽的脑袋,他垂眸问道:“怎么了?”
其中一只幼崽用奶呼呼的声音回答宋离的问题:“应龙大人生气啦。”
应龙?
难道是封愈和慕烨又发生冲突了?
宋离表情微微一沉,抬手将幼崽塞回树枝上,转身便朝着自己的神殿而去。他在神殿前站定,入目的一切让他的表情变得愈发难看,只见他的神殿被削平了一个角,而依附着神殿的小木屋已然碎成了渣渣,木头散落在地上,一切都显得乱七八糟的。
宋离抿了抿唇,转头去找了韩天等人。
韩天还在和班苍分享自己得知的消息,抬眸之间见到宋离走来,没错过对方脸上的小表情,唇角勾起弧度又很快放下,他像是无意问道:“怎么了?”
宋离:“慕烨和阿愈又打起来了?”
韩天:“没有啊,和慕烨打起来的是白倚,这会儿这俩估计都打出神都的范围了。你是要找阿愈不?他应当在湖边。”
宋离应了一声,便转身去找封愈了。
此时天色已晚,落日已经逐渐从西方下坠,灰蒙蒙的色彩笼罩了神都,封愈修长的身影藏在树上,似乎是闭眼假寐。宋离无声无息地出现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宋离微微俯身,忽而嗅到了来自封愈身上浓烈的酒香。
这味道——
似乎正是那日家宴他从封愈手中夺过的酒。
宋离眉心一皱,视线在四周转了一圈,果不其然地看到有酒壶滚落在草坪上。
“阿愈。”
青年的声音带着些许无奈,轻轻拍了拍男人的肩膀,昏昏沉沉之中,男人睁开一双翻涌着醉意的朦胧眼眸,视线中隐隐透出了属于宋离的身影。
封愈撑着身体起身,恰逢宋离弯腰想去看他的双眼判断他酒醉的程度,猝不及防的相撞令宋离和封愈都闷哼了一声,在封愈倒下之际,宋离伸出手抓住了男人的手腕。
宋离原以为能轻易将人拉起来,没想到封愈竟然反手扣住了他的手腕,蓦地用力。
生怕自己所行伤到正醉酒的男人,宋离没敢有太大的动作,因此被这么一拽,两人齐齐往树下一倒。眼见着封愈的后脊即将撞上坚硬的草地,身下蓦地起了一阵白雾作柔软枕垫。封愈倒在白雾上,宋离摔在他身上。
青年的手抵在草坪上,与身下的男人隔了些距离。
前者正要起身,却忽然一只手掐上了他的腰,往下一压,天旋地转间宋离的眼前已然是一片昏沉的天空。他仰躺在草坪上,身上的男人贴上来。封愈将滚烫的脸埋入宋离的脖颈之间,滚烫的温度覆着那里的肌肤和血管,令宋离忍不住动了动脖子,可封愈就像嗅到了骨头香味的小狗,他撤退,封愈便凑近一步。
呼吸声渐急,长长的睫羽扫过肌肤带来酥麻的痒意。
但湖边冷风吹来,将青年白皙脖颈间被传染的滚烫尽数吹散。宋离那被浓郁酒香熏得有些晕乎的脑袋似乎重回清醒,他赶紧抬手捏住了封愈的后颈,像提起一只小猫咪似的,轻易就将封愈拽离了身侧。
宋离皱着眉看他,低声自言自语:“怎么喝醉了这么粘人啊。”
被酒意彻底抹去理智的男人睁着双仿佛被水浸过的眼眸,在被宋离拖离以后艰难地抬手抓住了青年的衣袍,蹙着眉哑着嗓音说着:“难受。”
宋离心道怎么可能不难受。
封愈跟在他身边有足足百年时间,从未碰过这等烈酒。
换言之,这应当是封愈第一次喝多。
不难受才怪了。
无奈之下,宋离只能温声安抚他,然后将他单手搂住转身出现了神殿。当宋离准备前往封愈的小木屋时,却又蓦地停下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