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在山里找了几个小时,身上多了一个人的重量,贺晟仍然能将她轻松背起。他踩着散落的泥泞和石子,紧咬着牙关一步步往外走,西裤的裤脚早已被泥泞染得肮脏不堪,没了往日的矜贵。
虞清晚紧咬着发白的唇瓣,冻得浑身打着冷战,手臂环着他的脖颈。
恍惚间门,仿佛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落在眼睫上,沾湿了眼前的视线。
她费力地睁开眼,只看见漫天纷飞的雪花落了下来,落在他的肩上,迅速消散于无。
下雪了。
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没想到,会是在这个时候。
虞清晚轻咽了咽干涩发痛的喉咙,气若游丝地在他背上开口。
“贺晟,万一....”
万一所有的路都被石头堵死了,他们走不出去。
丢下她这个累赘,他或许还能找到一条生路离开。
如果只能活下去一个人,她希望是他。
然而,虞清晚的话还未说出口,就被那道低沉喑哑的嗓音打断。
“没有万一。”
被沾湿的碎发凌乱地垂在额前,男人的眼眸深邃晦暗,藏匿着的情绪肆虐翻滚,眼尾猩红,目光却始终坚定不移地看向前方。
他的语气不曾有过丝毫的停顿或犹豫。
“你是我老婆。”
所以,无论何时,是生是死,他都会陪着她一起。
谁也不能把他们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