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轻哼一声偏头给躲了去。
贺凛无奈地轻笑一声,握住她垂在腿间的柔荑,放在唇边吻了又吻,安抚一般地敛目道:“叫你受委屈了,娇娇,本王……”
不待贺凛说完,晏明月又忙动了动身子,将头给转回来,一掌捂住贺凛接下来的话语,眸底忧郁之色一扫而空,只留那柔软温顺的绵长情意,湛亮的眸子里坚定又执着,靠着贺凛声音很轻:“妾都知道的。”
捂着贺凛嘴的手掌缓缓滑落,指尖勾住他垂落在胸前的一缕发轻轻缠绕在一起,勾起心底阵阵涟漪,叫人实难自持。
可还不叫贺凛沉溺其中,晏明月却又收了手,撑着身子从他怀里坐了起来,侧过头摆弄着头上的发簪,声音虽轻,却不难听出其中的欣喜:“王爷,妾今日这发簪与身上这身可搭?”
贺凛这才缓缓将视线上移,落到她乌发间那支精巧的紫罗兰发簪上,默了片刻,并未答话,却是抬手将她的发簪给取了下来。
晏明月不明所以,眸中一怔,回头看他:“怎的,王爷瞧着不喜吗?”
晏明月本是想听些好听话,这一身她昨夜也早已搭配好了,又怎会与之不搭。
撇了撇嘴,一张精致明艳的小脸顿时就垮了半截,可还不待她露出更多委屈之色,贺凛却从怀中,缓缓拿出一个木盒来:“娇娇今日很美,可愿赏脸,戴这支发簪?”
晏明月歪头一看,朴实无华的木盒打开,却是一支亮眼的莹白雪簪,通透的白玉石被雕刻处精致的雪花状,似雪又似花,仿佛下一瞬便会柔成一滩春水一般,好看得叫人移不开眼来。
晏明月怔愣地眨了眨眼,忍不住伸手轻抚过发簪上的玉珠,晶莹剔透,甚至能瞧见里头泛着的柔光:“王爷,这是……”
贺凛自木盒中将发簪取了出来,仅是将发簪拿到了她脸旁,两者相交便显露出几分令人着迷的媚色来,也不知是发簪衬人,还是人点缀了这发簪。
“时间仓促,便未能寻得更好的白玉石来,不过这块也是万里挑一的精石,本王打磨了数日,头一次做,不知可还合娇娇心意?”
晏明月霎时瞪大了眼眸,一双明眸盯着那发簪移不开眼。
这竟是贺凛亲自做的。
下人传贺凛路途上不是在院中喝茶,就是在屋里打盹,总归是闲着没什么要事,却也鲜少踏入她的屋中,其中缘由自有体会,可她没曾想过,他却是时刻念记着她的。
将这发簪看得越清晰,晏明月便越是无法想象出,贺凛究竟是以怎样一副模样,一点一点将这发簪做出来的,如此精细,如此好看。
“喜欢,妾很喜欢。”晏明月眸光都在闪烁,终是从发簪上收回了眼,微微侧身向贺凛那般偏了身子,“王爷替妾戴上可好?”
“好。”
发簪入发,缓慢而又轻柔。
玉人鬓上簪,寸寸相思意。
他想她,念她,更爱她。
马车停靠之时,晏明月很快从贺凛怀中坐直了身子,抬眸深深望向他,发簪上的吊坠微微晃动一阵。
马车外已是有了动静,很快便会有下人迎过来,贺凛却迟迟没有动作。
晏明月下意识朝闭合的马车帘看去一眼,眸底有了几分慌乱,正欲开口,贺凛却忽的倾身上前,在她唇间落下重重一吻:“娇娇,等我。”
身前炙热的温度很快褪去,贺凛躬身下了马车,带起一阵微风,扫去了他留在马车内的气息,却带不走唇间的热烫。
耳畔是北风的声音:“王爷,王妃还未下马车,您不等她一同……王爷……”
话语间,贺凛已快步离开了马车,朝着贺家老宅中走了去。
银翠扶着晏明月下马车时,门前已然没了贺凛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