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明月摆了摆手,坐着不太舒坦这便起了身朝床榻走去,嘴里轻声道:“不必了,本宫的身子本宫心里清楚,犯不着为这点小事叨扰了王爷,如今王爷事务繁忙,便更不可能这般扰了他的心绪。”
“可是王妃您……”
晏明月已浅坐到榻上,伸了手示意银翠替她更衣,这便止住了银翠的话:“不必多说了,本宫有些乏了,既是有凝神香,那便燃上吧。”
待到晏明月沉沉睡了去,银翠这才退出了房中。
门前几名丫鬟小厮候着,一见银翠出来,便迎了上去:“银翠姐姐,王妃今日情况如何了?”
银翠抬眼看了几人一眼,随后无奈地摇了摇头:“还是那个样,王妃已经睡了,你俩在外候着,若是王妃夜里醒来唤,手脚麻利些。”
“是,银翠姐姐。”
银翠离去后,两名丫鬟在门前静静守着,只是站了没多会,便不由得生了些无趣,相互对视一眼,忍不住低声道:“你说王爷近来这是何意,分明整日并无什么要事,却总将王妃一人冷落着。”
另一人撇嘴摇了摇头,声音压得更低了几分,唯恐叫有人听了去:“我怎会知,王爷这已两日未来瞧过王妃了,王妃终日脸色不佳,连我这般眼拙都能瞧得出来,王爷怎可能瞧不出来,莫不是当真不在意了,也便不关怀了。”
“今日银翠姐姐还前去寻过一次王爷,想问王爷今日可要与王妃一同用晚膳,可王爷却道事务繁忙来不了,可我分明听闻王爷今日在隔壁的院中喝了一下午茶,哪有什么要事。”
这话道完,门前沉默了片刻,两名丫鬟想着此事,纷纷摇了摇头。
主子的事,又哪是她们这些下人能议论的,此前她们也是亲眼瞧着贺凛是如何将晏明月给捧上了天的,如今便是说不理便不理了,她们都瞧在眼里,晏明月又怎会察觉不出来这其中的落差。
只是她们也讶异于晏明月的不吵不闹,想来以往性子骄纵蛮横的长公主殿下,如今也不知怎的,终日郁郁寡欢,就这么自个儿将这委屈给咽了去。
一声轻微的叹息,一丫鬟动了动唇,正欲又说些什么,忽的一道沉稳的脚步声走来,一抬眼,竟见他们方才议论的贺凛竟在此时出现在了门前。
“见过王爷!”两人也不知自己方才议论的话语是否叫人给听了去,惶恐不已,忙不迭垂下头来问安。
贺凛摆手示意,手指在唇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便将两人给挥退了去,自己轻声推门入了屋。
屋内沉寂无声,贺凛侧头看见床边的窗户还微微飘荡着纱帘,唇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来,摇了摇头上前轻柔地将窗户给关了去,这才缓步到了床榻边。
关窗后,洒落屋内的月光变得浅淡,但仍旧偏爱美人一般,轻柔地落在了她精雕玉琢般的脸庞上。
贺凛爱怜地看了眼睡得沉静的娇人,但她倒是当真没打算给自己留地儿,一个人睡在床榻的正中央,叫他不知要从何角度去上榻,才能轻柔地不将人给弄醒。
正瞧着床榻发愁,晏明月忽的呢喃了一声,唇间不知说了句什么微不可闻的话语,再抬眼看去,便对上了一双朦胧迷糊的水眸,眸子里泛着欣喜的光亮,耳畔的声音这才清晰了起来:“还以为王爷当真将妾给忘了呢。”
贺凛扬嘴一笑,目光温柔,动作却是带着几分急切地动身上了榻。
榻中温热一片,带着丝丝入鼻的女儿香,迅速将他团团包裹在了软香之中,身子刚一躺下,身侧的娇人儿便贴着他的腰身蹭了过来,自然而然在他怀中寻了个舒适的位置,一脸满足,哪还有此前叫人看见的半分落寞与忧伤。
贺凛呼吸微重,眸底暗沉,将怀中人抱了个严实,这才得了几分真实感,柔吻落在她发间,低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