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养个三五日再行下一次,今日再行针灸,身子怎能抗得住,不可不可。”
一记冷眼射来,苏延话刚一说完,便觉头皮一阵凉意传来,叫贺凛这么一瞪,连带着身子也紧绷了几分,扯了扯嘴角,有些无奈道:“昨日王爷与老臣不是已商议好了,东岭之行可先延期些时日,路上加紧些,也不会耽搁行程,王爷这又是何苦。”
贺凛并未有半分迟疑,很快敛目低沉道:“施针后双腿无力,连站立都难,若要待施针结束后才能行动自如,岂不是要叫本王在榻上如废人一般躺十天半月,本王等不了那么久,一日一次,尽快将其结束。”
贺凛的命令不容置否,显然他已做好了决定,苏延的三言两语压根不能劝动他分毫。
除了无法行动自如的无力感,贺凛更怕的是,叫晏明月发现了端倪。
她会担心,会害怕,昨日自己那般孱弱的模样,他不想再叫她见第二次。
苏延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什么,但触及贺凛沉冷的视线,又硬生生将话给憋了回去。
原定三天一次的针灸解毒,这还不过一整天便要进行第二次,贺凛的身子莫不是铁打的都不知疼,咬了咬牙,终是咽下了那些无用的话,老老实实有了动作,开始替贺凛进行针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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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回屋后,晏明月在榻上翻来覆去好长时间都没能睡着,直到天蒙蒙亮才抵不住困意入了睡,再醒来就已是晌午了。
正准备唤银翠传膳时,心下又下意识想到了如今只能在屋中静养的贺凛,动了动唇,转而又故作自然地问了一句:“王爷可有用过午膳?”
银翠很快答道:“似乎临枫苑还未有人前去厨房传膳,王爷应当是还未用膳的。”
晏明月心底一荡,不知自己怎就变得有些粘人了,但却就是想去贺凛身边待着,他此刻因着腿伤又不能外出,正值休沐也不需处理什么事务,她便是去了,也算不上是打扰吧。
这般在心底思索了一番,晏明月很快说服了自己,开口道:“那便传膳到临枫苑,本宫同王爷一起用膳。”
银翠喜笑颜开,如此当真是极好的。
入了临枫苑,门前不似昨夜那般沉寂,家丁忙碌着大扫庭院,门前的侍卫站得笔直,丫鬟们来来回回收拾着偏厅和书房,一见晏明月,便都停下手中的事,垂头问候:“见过王妃。”
晏明月抬手示意,正欲开口,便有一丫鬟上前面露喜色道:“王爷吩咐,若是王妃来了,直接进去便可。”
晏明月动作一顿,微微抿了抿唇,眼底闪过一丝羞怯,他怎知她会来。
到底是叫这一群下人知晓了自己昨夜刚来今日又来,晏明月匆匆颔首,什么也未说,忙带着银翠朝主屋去。
入屋后,晏明月便探身朝里面低唤一声:“王爷。”
榻上身形微动,发出一阵被褥摩擦的声响,再往里,便瞧见了倚靠在床上的贺凛,淡着一双眼眸,嘴角攒了笑意,嗓音低醇:“睡醒了?”
晏明月呼吸一顿,微微皱起眉头,娇嗔似的:“王爷怎知妾是刚睡醒。”
话语间,晏明月已踱步到了床前,抬眼看向贺凛,见他面色有些白得不正常,眉眼间带着抹不去的憔悴之色,似比昨日还要更加惨淡了几分,却又瞧不出什么的别的异样来。
眉头一皱,晏明月下意识探手覆上了贺凛的额头,额上并未有昨夜的低热,一切正常,她还是有些担忧道:“王爷可是觉得哪里不舒服,怎脸色苍白成这样。”
贺凛眸光一闪,在晏明月收手的同时微敛眉目,遮住了眼底异样的神色,视线略过晏明月瞧见了她身后提着食盒的银翠,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因着饿了,还未用膳。”
晏明月闻言,思绪便被转了去,这才忆起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