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漆黑如墨的发丝落了他满肩,他的手交叠在温镜背后,隐没在被子里搭在温镜腰背一侧,掌中一把滑腻,李沽雪不愿去分辨是丝料上佳的衾被还是…皮肉。
他只是觉得掌下似乎有血脉跳动。
是否…可以放纵一回?就当作他一时不察,没及时闭气也着了道,也吸入了些魅香。蜉蝣朝生暮死,鲲鹏一翅万里,燕雀不懂鸿鹄,鸿鹄也未知鸳鸯,人生在世,是否该有花堪折直须折。
过了许久,又或许只过了须臾,温镜听见李沽雪在他耳边轻轻道:“哥哥帮你别的,成不?”
接着他看见李沽雪起身绕到他背后,他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他听见李沽雪声音又紧又沉:“墙又冷又硬,直不溜秋,有什么好?阿月,靠着我好不好?”
温镜混乱极了又反抗无力:“你干什么?”
他其实有些料到了,他隔着被子被李沽雪抱在膝上,李沽雪一手抓过他的手揽在他腰间,另一只手缓缓顺着他的趾骨一路往下。
虽然谁身上没这二两肉,但是温镜身上这二两肉从来没有麻烦过别人,嗯…
李沽雪的手半道上却拐了个弯覆上了他的小腹,“你干什么?”温镜又问一遍。
李沽雪真心希望他不要再出声,不要再发问。周身滚汤,仰在自己怀中,原本就难以忍耐,还偏偏要说话,他声线优越,嗓音绵软,气力不继,好像邀请又好像求欢,好像任人施为。李沽雪按捺着道:“别再强行运功,你身上的内伤拖不得,我替你疗伤。”
说罢他一手按住温镜的小腹,一手抵在背心,真的心无旁骛开始运气。温镜只觉得一股清凉的内息涌进他火烧火燎的经脉,在几处格外灼痛的伤处逡巡,跟这内息的主人的两只手一样,在他身上游走乱摸。
他这是冤枉了李沽雪,人家是各处找穴位替他疗伤罢了。内息由小腹气海穴进、由背心心俞穴出,这是笼统的大循环,具体哪处经脉伤得格外重的,便要找准周遭经得住气的穴位建立小循环。人的经脉穴位学问就很大,辨别伤处、定穴导气下手要稳准狠,更需要施救者内力强劲运用纯熟。此外还需伤者不设防——凡习武者又怎会随意放任他人内息在自己经脉中自由出入,因此这个疗伤法子还需两人互相信任,两心不疑。
此间两人确实彼此无疑,因此格外顺利,温镜身上伤处渐愈,体感便更敏锐,他脑子却在药力催趁下仍然是糊成一团。他迷迷糊糊地想,帮忙就帮忙他这么摸来摸去的是做什么,客户体验能给五星。
忽然李沽雪伸手指肚在他冠子下沿凹处不轻不重地一划。温镜一哆嗦,终于扛不住,腰背一塌靠在身后人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