痒,原来是这人故技重施,又在他掌心写字。
是个“舟”字。
李沽雪又是一番眉飞色舞,冲温镜挤眼又朝领路的红袍姑娘努嘴。
“舟”应当是说他们来时的小船,前头那姑娘,温镜明白了。他忍着被那甜香气激起的恶心抬手捏一捏眉心,上前一步搭话:“敢问这位姑娘,方才与我等引路撑船的小姑娘怎不见踪影?”
只见那领路的桃红袍女子停住脚步,缓缓地僵着身子转过来,慢慢道:“客人与她熟识吗?”
温镜摇摇头:“并不相熟,只是听闻三途殿有不杀生的规矩,见了面却仿佛与传闻不符,心中疑虑,因而有此一问。”
言下之意是大方承认了已料到那小姑娘凶多吉少,开诚布公是摆明了态度,既是自白:我们并非有恶意;也是期待:你们也实话实说。
桃红袍女子:“客人请放心,三途殿和三不的规矩如假包换。我们进货绝不杀生,可不代表我们不杀人。行走江湖,身不由己,若是有上门生事的仇家,或是不懂规矩的买家,难道三途殿要放任自流吗?”
温镜颔首:“此言有理,多谢解惑。”
姑娘等了一等,见他们三人没别的话问了便转过身去继续领路。
余下温镜和李沽雪不约而同地想,上门生事的仇家和不懂规矩的买家,那撑船的小姑娘是哪一家?
说话间一行人到得一堵石墙面前,桃红袍女子手指在石壁中央不知怎么划了划,几人脚下轰隆隆地缓缓响起,最靠石廊尽头的石壁跟着龟裂,升起两道石门。姑娘缓缓将手臂从壁上拿开,由上伸改为横举,她上身微微一欠,道:“今日晚了,客人请先歇息。”
说罢她便领着两队活体大熏炉离开。
终于走了。
只是她走了,却没说哪位客人在哪间歇息,温镜看向荣五,意思是先请他选一间,可是李沽雪却明显没有客气的意思,两间石室探头看看,草草冲荣五拱了拱手就拉着温镜直奔最里头那间石室。
丝毫没有“两个大男人进一间卧室很奇怪”的觉悟,且那副架势,温镜莫名觉着即便没有在做戏,这个人也会厚着脸皮来跟自己挤一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