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二百七十二·稗史荒唐半不经(2 / 3)

乘风登玉京 金钗换酒 5290 字 1个月前

醒来不是头一遭。他想,已知韩顷和云是焉见天地写情书互诉衷肠,那么萧寒水又是?

啧啧,看来他的便宜皇帝老爹脑袋顶上绿得不只一星半点啊。

他老爹此刻也这么想,景顺帝和郦王被温钰点了穴从偏门押进彩云殿,裴游风陪着,几人正透过屏风看着殿中情形。郦王满目惊恐,母后寝殿中为何有一名陌生男子!景顺帝则瞠目结舌,仿佛想质问“萧郎”是谁,神情比被亲儿子逼迫下诏时还要恼怒。

殿中有一人也如是,韩顷目光冰冷:“萧寒水。”

刚醒来的两人朝他看来,云是焉迷迷糊糊道:“唔,你怎么也来了。”而后她清醒过来,抹得艳红的唇翕忽半天,张口道:“你不是去了曲江?”

韩顷语气很沉:“所以呢?我去了曲江,但他怎在你殿中,你不是说早已断了与他的联络么?”

云是焉看来是彻底清醒,但她一时无言以对,萧寒水也清醒过来,默默凝望着她,可她连一丝余光也没分给他,一低头她发现自己竟然被缚着手脚,彩锦也不在手边,她回过神怒道:“大胆!快放开本宫!”

温镜清一清嗓子打断咱们皇后娘娘发火:“韩掌殿大约消息有误,重阳前夜,萧湖主还陪着皇后娘娘在太液池上想杀我呢。”

闻言韩顷明显更加惊怒起来:“杀他?是焉,我是怎么告诉你的,不要轻举妄动,不要打草惊蛇,一切等将来新帝顺利登基再说,你不相信我?从前九嶂山你就不信我,我说按兵不动你偏偏不听,如今又是…趁着我不在长安的时候下手,你还喊萧寒水来帮你?”

这时纵然是事先不知情,一旁朝与歌和裴玉露也听出来大概:朝与歌他师父,这和韩顷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啊。

云皇后不屑:“九嶂山怎了?皇帝不还是下旨拔除了事?”

最震惊要数李沽雪,原本听说师父不是师父而是亲爹,他本来就惊诧非常,而后想想,韩顷待他确实比旁的无名卫轻纵许多,也不算无迹可寻。他刚刚接受他眼中孤寡三十年的“师父”有媳妇有儿子,忽然眼前这事实又告诉他,韩顷不仅有家室,很可能还有个情人,这情人还是天底下最尊贵、最不该有情人的女人。知道韩顷是皇后党是一回事,知道他和皇后居然是这个关系,实在是另一回事。

可李沽雪转过头又发现一项:殿中除却几个当事人,裴玉露惊讶得嘴都合不上,朝与歌脸色更跟见了鬼一样,可为何还有一人毫无惊讶之色?

为何…为何温镜不吃惊?他难道早就知情?忽然地,李沽雪脑中仿佛雪光一闪,他想起某个春风沉醉的夜晚,温镜攀着他的肩臂温柔地问他:是谁这么狠心,这么俊的小郎君也舍得不要,舍得送人。

那边厢云是焉镇定下来,冷声道:“左右没有杀成,皇帝也不知道,怕什么?”

偏殿里景顺帝气得要吐血,正殿里韩顷也不遑多让,他嘶声道:“怕什么?今日是岁宴,你道你为何昏睡到这个时辰?又为何被人擒住?正是你觉得不可怕的人设计将我支到曲江池,将你迷晕,带人杀进宫,如今内苑尽在温家手中。是焉,你说怕什么?”

云是焉惊呆,然而高居后位几十年,连皇帝也给她三分薄面,她早已忘记低头两个字怎么写。她还不知道皇帝已经下旨推翻居庸关案,还下旨要查她,她目光扫过温镜只恶狠狠道:“你想谋朝篡位不成!云氏党人在朝中必不允你。还有我儿,经营安北多年,论带兵难道输给你?内苑迟早打回来!”温镜淡漠地没有看她,好似一拳打在棉花上,云是焉愈加愤懑,她又看见一旁朝与歌,便朝萧寒水撒气,“叫你的好徒弟赶紧把本宫松开!”

谁知萧寒水的“好徒弟”正在愣神,朝与歌先前收走萧寒水的摺扇一直随身带着,这时抽出来展开,喃喃念着扇面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