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1、二百三十一·紫金殿上弥暗尘(2 / 3)

乘风登玉京 金钗换酒 5166 字 1个月前

怫怫然不及思考,脱口而出:“你要论嫁娶?”

啊?这哪儿跟哪儿啊,温镜一呆:“不曾…”随即他看见李沽雪面色变了又变,也跟着不尴不尬起来,殿中周遭已经有些朝臣注意到这一席,温镜遂不咸不淡圆道,“但愿能早觅佳偶吧。”

李沽雪心神一阵一阵地煎熬,周围众目睽睽,只能跟着道:“愿你得偿所愿,能…早日觅得佳偶。”

回到九犀玉阶台最高处的龙椅后头,李沽雪眼睛还是疼的。他实在高估自己。不敢眨眼不敢垂眸,非得睁得老大,不然只怕当殿落下泪。

这一场宴李沽雪护驾护得魂不守舍,温镜沐浴在各种各样的目光里同样不好受。玉阶上头的目光就罢了,这大殿足比室内篮球场还大,离得远看不真切,温镜该吃吃该喝喝,真正让温镜头疼的是周围的官员。他们不知道什么毛病,饭也不好好吃,同僚感情也不好好叙,有几位一心一意地一直在偷瞄温镜。

后来有个和温镜一样穿绯袍的上来搭话,先是赞温镜青年才俊一表人才,又说温镜年纪轻轻位及九寺实在前途无量,兜兜转转打半天太极,温镜终于听出来是在拐弯抹角打听李沽雪。原来是看两人相识,想通过温镜抱大腿。温镜拊掌,可见咱们李大人真是御前的大红人,咱是沾了人家的光。

这光还挺亮堂,进宫时他是缀着一遛官员的尾巴无人问津,出宫时便就有小内侍主动来为他引路。

雨是愈发不见停,天也阴沉沉的,小内侍巴巴儿地给他撑伞,眼瞧自己整个身子都要湿透,经过一座宫室时温镜道:“略停一停,你进去再讨一把伞。”那赶情儿好,内侍谢过他急忙进去,他出来时温镜随口问,“这座宫殿倒奇异,没有明间正殿,还有三四层高,是什么地方?”

内侍承他允一把伞的情,因殷勤为他答疑:“回温大人的话,此地乃无名殿地界。”

温镜脚步一慢:“无名殿?”他回首看一眼,夏日的雨无情,雨幕如遮,近在咫尺竟然看不太真切。

此地正是无名殿,内皇城安上门街无名殿。

最近无名殿地字阁下面的人个个都打着精神,不知怎的李掌阁近日常常光顾,从前是下了值就不见人,如今不知为何日日在地字阁上心。

上心好,能见着人总比见不着好,有格外上进的无名卫想看看李掌使在烦心什么事儿,想着能不能帮着办了好卖个乖露个脸,然而暗暗观察好几日众人发现,李掌使似乎并不是具体在查什么,只是单纯地一年一年的卷宗看过去,好像是闲来无事打发时间。

不然呢,他又不是第一日进无名殿,无名殿什么案子还能瞒着他还是怎的。

这时又有人说,这才是李掌阁的聪明。他之前代掌殿,如今韩掌殿回来,他便除却当值少往圣上跟前凑,也不出宫逍遥,专门在地字阁做功课。这是什么?这是藏锋,这是安分守己,这才是为官之道,要不能在韩掌殿手底下受重用这么多年呢。

这话枕鹤学给李沽雪听,他淡淡笑一笑,枕鹤便打趣道:“眼见是做过代掌殿的人,从前吊儿郎当的劲头是尽收了。”

李沽雪张张嘴,却终究没说话。他最近一头扎进地字阁,是想看看无名殿,究竟办过多少韩顷口中须办在圣旨前头的“差事”,当然光顾最多的还是景顺十一年的书架,记载着居庸关案的书架。

枕鹤站在他跟前,也从架子上抽出一本东西拿在手里翻,一面道:“最近是不是兴平侯要倒霉?”

李沽雪从书册里抬起眼:“为何这么说?”那封密奏韩顷前儿又改了主意,说暂按着不发,怎么…?

“嗐,”枕鹤摆手,“我们天字阁最近一多半的人手净派到长乐坊,连秦国夫人府都要盯着,他们家小娘子每日里买什么胭脂都要知悉,听说地字阁也在兵部张罗四处收集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