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一百五十七·半夜洞天松月白(1 / 2)

乘风登玉京 金钗换酒 3859 字 1个月前

游簌簌软鞭在石壁上一拍:“你说说看,有什么旁的法子?”

李沽雪示意她稍安勿躁,向于朝雨问道:“贵派朱明长老门下亲传弟子,道号遐光的,于姑娘知道多少?”

于朝雨不知道为何问起此人,亮比寒星的眼迷蒙起来:“大师兄?”

这下子迷的人变成温镜,什么?于朝雨竟然和遐光一个师父?不只是温镜,在座其余人也是不明所以,一小半也是没料到两人竟然相识,剩余一半则是根本不明白李沽雪为何单单挑出一名叫遐光的两仪弟子询问。

在满座疑问的目光中于朝雨嘘嚅道:“遐光师兄…是家师大弟子,师父早年在俗时就收在膝下,从小长在师父家乡走动,因此常常要还家料理事务,两地往返,并不日日随我们一道练功课,所知并不详细。”

这倒能对得上,李沽雪又道:“于姑娘,那么你遐光大师兄便一直是这副面貌么?”

于朝雨回想片刻,肯定道:“虽说一年到头未见几次面,但他应当形貌无甚变化罢。”

话一出口她也愣住,不对呀!一个人的青年时代长相变化最大,从十几岁到三十多岁彻底长成,这当中骨相可说每一日都在变化,不可能经年不变。

世上只有一种脸经年不变,无视岁月变迁,那就是假的脸。于朝雨身上一阵寒战,她一下子猜到她所以为的大师兄或许并不是她以为的那个人,甚至不是这次试剑大会被假扮,而是经年累月一直带着假面。可是,即便是她不熟悉大师兄,偶尔见一两面觉不出异常,那么师父呢?师父也没察觉么?于朝雨抿着唇:“大师兄…遐光的身份有异?”

李沽雪和温镜一齐点头:“他戴着人披面具,”迎着于朝雨的惊诧李沽雪又道,“我们能看出来他易容不仅仅是因为看出了他的人披面具,还因为他是老熟人。”

接着便把遐光顶着“明逸臣”这个名字在长安做的事和杀的人讲了一遍。

其实到底是遐光顶着“明逸臣”的名字还是明逸臣顶着“遐光”的名字,谁又知道呢,又或者他本来就是顶着两个身份过活的双面人。

李沽雪毫不拖沓,三下五除二讲明始末,却不需他多言,游簌簌已经怒火燎原,杏眼睁得滚圆脱口而出:“还有这等事!”她有些尴尬,又对于朝雨道,“朱明长老我认得,经常来谷中作客,他想必并不知情。”

吧。

钥娘拉一拉她衣袖:“此人身份存疑,又有命案在身,咱们更不能放任他觊觎珍宝,这种卑鄙之徒怎配染指梅试魁首?”

李沽雪笑而不语,看他笑的那个样儿,温镜忽然有些明白过来,怎配,当然不配,但是既然明逸臣这么想赢,不如、不如就让他赢?

温钰这时道:“这种卑鄙之徒试剑大会折桂确实贻笑大方。”

话到这里,图穷匕见,若水间没有糊涂人,所谓“旁的法子”便是捧遐光得胜再当众揭穿他的身份,让他贻笑大方。但是,届时武林中人笑的可不只是名不见经传的小道士遐光,也不是他的师父、一偏峰长老朱明,而是整个两仪门。

众人一齐看住于朝雨。

袁惜莺勉强坐起身,刚想开口,于朝雨却抢先问道:“你们是想在梅试终宴上揭穿他吗?”

到时候两仪门恐怕颜面扫地,自家办的比武自家弟子赢,这本没什么,各凭本事的事,但这赢了的弟子若再有这么些个精彩的故事,两仪门没得洗。两仪门到底是于朝雨的师门,这于她而言多少有些残忍,石洞中一时寂寂。于朝雨目光低落:“师门出发前曾再三叮嘱,不可言行失当,不可枉顾道义,可是到了鹭雪峰,师兄弟们便仿佛浑忘了师父师叔们的教诲,公然抢夺木牌,垄断擂台…”

这件事也早不是秘密,既然温镜和李沽雪能路边撞见,旁人自然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