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枚灰白木牌,寡淡道:“你那位朋友…待你的朋友收拾妥当你们自行离开即可。”
“裴师?”
裴游风一抛,将木牌扔在他怀中,头也不回地道:“游簌簌送给你的药记得随身携带,再有急事可来仙医谷。”
说罢青绿的衣袖腾地远去,飘飘摇摇,消失在竹篁掩映的庭院深处,再不可寻。
果然,裴游风不是无名殿是人,书箧中是一些无名卫往来的信件,发信和落款都和裴游风没关系,应当是他各种渠道搜来汇在一处。每隔几封信还有裴游风自己的手记,字字句句都没提无名殿,可是张张页页都是无名殿。
裴游风竟然悉心收集了多年以来江湖上无名卫出没的痕迹,李沽雪心下吃惊,这个人,怎么好像在追查无名殿?
他按下纷乱的思绪想看看裴游风都查到些什么,谁知看一眼又惊在当场,只见最上面的一张笺子抬头写:二十六年春,西京胜业、崇业、曲池等数坊命案频发,一旁一列批注:或与阳记有所勾结,待查。
待查?李沽雪心情一时有些说不上来,查我们可以,不能编造栽赃啊,说我们和杀人凶手勾结?当时追缉凶手师父师兄上上下下都是费了老鼻子力气。
不对!杀人的是白驹巷明逸臣,阳记又是什么?阳记…!他猛地看向窗外,他记起来某一日,一个初春乍暖还寒的早晨,阿月状似无意的问话,“你知道阳记么?”“阜易陽,阳记”。
“你在干什么?”门口忽然有人出声询问。
李沽雪手一抖,那张令人疑窦丛生的笺子悄然落回书箧,李沽雪若无其事转身:“唉,好像沾到架子上去了一点。”
“啊?你吐这么远的吗,”温镜赶过来,他接过李沽雪手中的书箧左右看看,“没有吧?我看不明显。”
李沽雪垂着眼睛:“那就好,”再抬起时他眼中清清白白,“传讯牌拿到了?”
温镜将手中木牌递给他,但见灰白的牌面上只有上下两个数字,一曰二十九,一曰六十四,李沽雪摸着下颌:“这是?”温镜刚才看了一眼,也在琢磨,什么意思,六十四分之二十九吗。
义务教育出身的孩子,看到数字比较大的分数,脑子里第一个想法就是把它变成最简真分数。但温镜脑子里乘乘除除了半天,终于想起来29好像是个质数,么得其他因数,简不了。他看向李沽雪,李沽雪也是一时半刻摸不着头脑。
两人各自带着满腹疑问离开竹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