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再怒火熊熊,倒很像是亲近。李沽雪大喜,那个得意的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开上了玛莎拉蒂。
这一走就走了大半日,或许是太靠边缘,天空中连忘风道长或是别的什么道长的身影也没瞧见,一路上山野景色也寻常,并没有遇到昨日一般险峻的山峰或是惊艳的枫林。
大约是刚刚正午的时候,日上中天,两人翻过一座矮峰,黑爷却忽然原地扯着嗓子叫起来,李沽雪去牵它,它也半步不肯再走。这猪猪,刚刚以为听话一点呢,是饿了么?忽然温镜周身一冷,蓦地一股寒意扑面而来,他也停下脚步,回头看看,又朝前路看看,再看看头顶的大太阳,疑惑道:“是我错觉?怎么突然有些凉。”
李沽雪停下和黑爷拉锯,细细体察一番,手松开皮索按上剑又示意噤声,拉着温镜的手覆在采庸上,道:“非是山风,也非天气,而是人为。”
温镜警醒起来:“你是说这寒气是内力所化?”怪不得黑爷骇得不敢上前,这是动物趋利避害的敏锐本能。
李沽雪一面环视一面称是:“阿月,我的功法你知道,也走的寒凉冷厉一脉,一屋一室,十尺百步,打出一道寒气或许不难。”他言下之意,要使一片山林都寒气弥漫很难,他现在的功力做不到,因此,这道内力的主人武功高出他许多。
他比不过,温镜也一样,他问李沽雪:“十大门派,会是哪家的前辈?”
他话音未落,一股雷霆万钧的力量呼啸而来,两人左前方突兀地出现一把剑,一把仿佛挟裹着风雪的重剑,这剑剑势沉缓,因此给人一种错觉,即它很慢。
但这是个错觉。
几息功夫——最多两息——温镜刚刚看清那重剑的模样它已经袭至两人面前!
那重剑通身铜绿,并没有时下流行的金刃木柄宝石格,而是剑柄、剑格到剑身、剑刃连成一体一般材质,毫无花饰雕纹,只在剑格处刻有两字,温镜没看懂,因为那似乎是小篆,而还没等他再仔细看两眼,重剑戛然停下,气势收敛,唰地竖直刺下,扎进两人身前的土地里。
李沽雪目光在剑格处划过,眼睛直视剑来的方向,沉声道:“泰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