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眼睛一亮,温镜手上再次发力,同时提起一口真气跃上屋脊,“若水间”三个大字在他足下飘逸连云,他却没有停留,身形继续拔高,直至攀上一旁陡峭的石峰。
巍巍石壁,温镜立于其间,一只脚几乎踩在虚空,崖下三人视线都在他身上,李沽雪呼吸一窒,尽管知道碧云行天绝不会使他有分毫损伤,还是陡然心中一紧,努力克制住想要飞上去接人的冲动,看着他纵身一跃,手中长柄一斜抖出玄铁片拼成的伞,飘飘摇摇御风而下。
三人看得真切,温镜单膝曲起,并没有使用任何轻功步法,但他轻巧落地,毫发无损,盖因手中的一把“伞”兜住了长风,使坠落的力道变得轻如无物,如此,撑伞人才能飞鸿掠水般轻盈,步履生风。
李沽雪自不必提,就是他寻来的东西,自然知道妙处,而钥娘和温钰于提纵一道也是见解颇深,一打眼就瞧得分明:轻功高强者有这把伞在手,恰如怒目之于飞龙在天,有画龙点睛之效。
钥娘笑道:“下来罢,就你能奈,”又叹道,“果然是把不可多得的好兵刃。”
温钰矜持一笑,接过来反复看了几遍,温镜问他:“后日步虚渊带它么?”
温钰“唔”一声刚想点头,却听温镜又道:“不过试剑大会是正经事,这刀再好也还须些时日才能谙熟,不带也罢。”
温钰没察觉他的好弟弟正在给他下套,他摩挲着刀柄末端篆体的字,沉思道:“初选而已,不耽误练刀。”
“哦?”温镜笑着又问一次,“你决心要用晴时?”
“嗯,”温钰眼睛还挂在刀上,折刀收起时古朴大气,全无花俏,却就是让人移不开眼,他不耐烦地告诉温镜,“行了,记你一功还不行么?这刀我收下便是。”
温镜笑意更盛,拉着钥娘和李沽雪倒退三尺,嘴里呼哨一声:“大哥,晴时是沽雪送你的。”说完他转身拔腿就跑,李沽雪与他心有灵犀,两人一前一后几乎同时飞身远去,几个起落消失在太乙西峰的层峦叠嶂之间。
剩下钥娘在原地对上表情凝固的温钰,钥娘掌不住笑起来:“收你也收了,夸你也夸了,说后日要带上初选的也是你,你却生谁的气去?”
看表情如果再给温钰一次机会他一定把手里的刀劈进那姓李的脑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