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一百二十·竟将鸩毒冒甘醇(2 / 2)

乘风登玉京 金钗换酒 3990 字 1个月前

,你这不是跟踪吗?便态啊。

屏风抖得跟筛糠似的。李沽雪心想吃了熊心豹子胆,他横眉冷目又朝苍黄衣裳的男子飞一记眼刀。这一看之下,李沽雪蓦然一愣,这明掌柜借着倒酒,袖口遮遮掩掩对准了酒坛,药粉簌簌而落,却哪里是单纯地斟酒,分明是下药!

??!这一个两个的?找死吗?先头一个荣五,如今又冒出一个明掌柜,怕不是是嫌命长!哐地一声四扇的大折屏应声倒地,李沽雪自屏后闪身而出钳制住明逸臣,直接一掌送他晕了过去。温镜一惊,说好的先探探口风呢?李沽雪却一把抓起他的手腕,想将他方才饮下去的酒催吐出来,嘴上严厉道:“什么人递来的东西都往嘴里送,我教过你没有?清源洗浊散的时候你怎么答应我的?”

先前秦国夫人一张榜,后来白驹巷老板一壶酒,彻底点燃他心头一点戾气。

温镜见他脸色铁青是真动了气,连忙反手握住他的手给他看自己的袖子衬里。袖子里湿渍一片,原来方才他并没有真的饮下,腕上一个花功夫倒进了袖中。李沽雪松一口气,但是脸色还是很不好看,温镜便拉一拉他的袖子:“怎了?这酒有什么问题?”

李沽雪足尖踢了踢倒在一边的明逸臣,一只莹白的小瓷瓶赫然藏在他袖口,一半药粉倒进剩下的半坛酒,另一半还躺在瓶中。温镜去拾起来,搁在鼻尖闻了闻,当即皱了眉。

好难闻。

那股味道非常细微,但是在温镜堪比狗鼻子一般的灵敏嗅觉面前实在是无所遁形,他在明逸臣身上翻出瓶塞,一抬眼,李沽雪还杵在那cos冰雕,脸色非常臭。温镜低头嘴唇一抿,略放软声音:“行了,人赃俱获,直接告他一个擅闯私宅,好么?”

李沽雪喉咙里哼一声:“直接打死。”

温镜眼睛一弯:“你看看外头的天,夜入者才可格杀勿论,否则擅杀伤者,减斗杀伤罪二等;至死者,杖一百,徒三年,值当么?”

李沽雪当然知道不值当,可是人若是从他宅子里扭出去告到京兆府,这事难免要传到无名殿,难免要传到韩老头耳中,那他家里藏一个人的事就瞒不住。李沽雪一时有些踌躇。其实按他的性子,直接押回拘刑司神不知鬼不觉地…他阴着脸,对上温镜仰脸看他的眼神,无奈道:“白驹巷我虽然没去过,但是能开到满长安都是分号,背后要说没点什么背景我都不信。咱在长安可是没权没势,不一定——”

正在这时,他目光落在温镜手上的小瓷瓶。

准确地说,他的目光是落在温镜方才塞瓶塞时不小心沾在手指上的一点药末。那些药末黄澄澄的,好像一把湿漉漉的尘埃,又好像是想要用它的那个人身上衣裳的染料渣滓,李沽雪托住温镜的手凑近眼前细细查看。

这形状,这味道,李沽雪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先前他想当然地以为是什么萶药或者暖情药,可这明明不是当中任何一种,这是三槐见枯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