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一百一十二·平明桃杏放烧春(2 / 2)

乘风登玉京 金钗换酒 4165 字 1个月前

听见温镜这一问,想一想据实答道:“是有,也就去年末才兴起,倒是有师兄弟去过,说是有一品忘忧十分勾人,我、咳咳!”温镜湿着头发从铜缸里半撑起身来看他,玉色的肩颈露出一大片,成功让他舌头打了个磕绊,半晌才继续道,“我倒没去过,且你不知白驹巷的规矩,忘忧是不许带出来的,只能在他们五张桌子上饮毕。”

我很知道这个规矩,温镜心想,昨天险些被唠叨着这规矩的伙计轰出来。可是又有人说要为他破例,坏一坏规矩,真是奇怪,他头一回进京,按理说应当满城无相识。

哦只有一个相识,就在眼前,温镜瞧着这位相识,觉着长安的风土人情他倒详熟,便问道:“那么阳记呢?”

李沽雪:“木易杨?做的什么营生?”

温镜摇头,湿漉漉的头发滴滴答答扫过光赤的肩颈:“不是,乃是阜易陽,阳记。”

这个李沽雪确未曾听过,温镜一想,城中几座较为繁华的里坊他去逛了一遍却也没看见,又转念一想,既然是十几年前温将军获罪,这个阳记想来也逃不脱,恐怕早就连人带商号查抄,要追溯恐怕很难。

这时李沽雪拾回些理智,问道:“这阳记是做什么的?欠你们的账?”

呃,也可以这么说吧。有一瞬间,温镜忽然想把温擎将军的事情和盘托出。可是此事干系重大,随意传出去…他到底没被少年情热冲昏头脑,心想罢了,等这人何时明着讲一讲师承来历我再坦白也不迟,只含糊道:“家中长辈去世时提过,有一名仇家姓阳,家住长安,经商为业,因有一问。”

李沽雪高深莫测地笑:“我道你来长安是寻我,没想到是来寻仇。”

“我是来寻你。”温镜趴在铜缸边儿上认真道。

李沽雪原本花搅,此时却一窒,得这位一句明白话是真不容易,他再忍不得半刻,先是若无其事地靠近作势执起铜壶添热水,温镜放松警惕,而后李沽雪手中壶一撂,扯开衣袍跳进铜缸。

温镜迷迷糊糊地想,吃一口你做的饭真难啊。

待二人终于吃完李沽雪的梗米粥,决定出去遛遛,光在家真是不得了,年轻也经不起这么来。可他们遛弯也只在胜业坊的十字街内,出也不能出去,李沽雪便说顺道去瞧瞧是哪户邻居出了什么事。

不瞧不知道,一瞧,两人站在西南角的一户人家门口看见一队京兆府兵和几名官服的,温镜瞧其中一人深绯袍子金带十一銙,悄悄问李沽雪:“这人是什么官儿?”

李沽雪凝重道:“京兆府少尹。”

早春二月,草长莺飞,万物生机盎然,而皇城之侧的胜业坊中却有一整户人家先后暴毙,主人仆妇无一幸免,死了二十来个,且个个死状可怖,凶手一点痕迹也没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