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现在的我一样。”
她走到那石人身旁,静静注视着它,目光中有几分怀念。墨凐心中震惊,犹自难以置信,道:“可你分明是……”
卫曦道:“好好想一想,你什么时候看见过我的影子?”
墨凐哑口无言,一丝寒意自心头升起:“你说那幅画是你所作,并非是在骗我。”
“师父逝世后,便再无人弹奏他留下的那些琴曲了。”卫曦缓缓道,“于是我将符融入画中,制成了这幅画境,只是为了令他昔日所奏之曲于画中重现,凭此记之罢了。至于为何会被人带走,流传到世间,这我就不知了。”
她看向墨凐,忽然笑了笑,温声道:“即便再深厚的情谊,百年之后亦会随之淡去。物是人非,心境一变,许多事再看自然就不同以往了。有时错把一些情谊混淆,也属常事,不必过分在意纠缠。”
这话如尖刺扎进墨凐心中,这些日子以来不为人知的种种念头日夜盘桓在心上,她闻言惊疑中生出一股不平之意,不假思索道:“不,人的心意是不会随意变改的。”
对上卫曦的双眼,她无法断定对方是否已经察觉到自己的想法,须臾又道:“至少我是如此。”
卫曦沉默片刻,道:“倘若心意不变,能始终如一,那也是很好的。但人心向来是世间最难测之事。”
她今日所言句句似有所指,墨凐惊异道:“你……”
卫曦干脆利落地打断了她的话:“我是早已故去的千年之人,本没有资格指点你什么。从今日起,你不必来明宫了,就留在斗渊阁翻阅藏书,自行修习。那些书中自有真义,远胜过我平日所讲,只需耐心领悟,必有所成。”
也不管墨凐是何反应,她的身影立刻消失不见,仿佛从未来过.
墨凐在斗渊阁修行,一晃便是两年过去了。
这两年之中,她再也没有见到过卫曦,一个人住在这形如鬼域的海渊之上,唯一能做的事便是修行。
洛元秋对此十分不解:“她们有话为什么不能好好说清楚?”
“说什么?”景澜道,“要卫曦训斥墨凐一通,点明她的心思,再说徒弟思慕师父有悖人伦?若是这样,还不如不说,点到为止即可,大家都是聪明人,又怎么会不明白。把话说的太清楚了,万一墨凐恼羞成怒想不开了怎么办?”
洛元秋坐在桌边,看着墨凐低头临摹一道符,喃喃道:“她可不像是恼羞成怒想不开的样子。不过她还要在这里呆上多久,这些阁楼里的东西她都快要看完了。”
景澜掐指一算,道:“快了,如果我没记错,现在陈国已在魏国的帮助下绕道终南关,攻入了代国。想来无需多少时日,陈国便要毁诺,反攻魏国了。”
洛元秋细想了想,抚掌道:“那墨凐就快要离开这里了?如此甚好,这地方就像古墓,呆得久了让人感觉好像已经死了许多年。不过话说回来,不知现在应常怀与赵郅灵又在做什么。”
景澜道:“赵郅灵应该还在陈国,至于应常怀……她不是去报师仇了吗?”
“她成了吗?”洛元秋托着下巴道,“不会途中出了什么意外……”
话未说完,身旁的墨凐忽然收起了笔,向门外看去。一道模糊的影子映在地上,墨凐冷冷道:“又是你。”
“我来是为了告诉你一个消息。”卫钧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陈国已经攻下了代国,如今大军不退反进,在魏境外暗中集结,你猜他们接下来会有何动作?”
洛元秋与景澜对视一眼,心中不约而同想到,事情竟然会发生的这么快!
墨凐来到门前,见卫钧坐在石灯上,已不复两年前所见的样子。他双颊削瘦,满身脏乱,像从什么地方逃出来一般。满不在乎地把玩着一把银镜,他看也不看墨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