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石羊背上,手中提着一盏灯与洛元秋对视,道:“物已归还原主,恩怨两清。”
洛元秋握紧藏光,居高临下道:“后退。”
“到了清算我与这座城之间恩怨的时候了,”墨凐道:“你还能拉开第三箭吗?”
洛元秋道:“只要我想,我就能。”
墨凐银色的眼眸微微一动,道:“你我本不是敌人,只可惜……”
她手中灯盏荡出一圈柔和明亮的光,仿若春水初融,以灯盏为中心,层层光芒向四方漫开!
云光散去,月辉隐没,众人如梦初醒,脚下涟漪荡漾,放眼望去水天相融,云影徘徊,无边无际,竟有种天地倒悬的错觉。
柳缘歌道:“那些影子呢,怎么都不见了?”
林宛月看了看四周:“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涂山越松了口气,道:“总算是结束了,可千万别再来一次,我真是受不住了。”
脚下水面如镜,倒映出高天流云及众人的影子,沈誉快速一扫,不敢多看,走到洛元秋身旁问:“师姐,怎么了?”
洛元秋神色凝重,望着天空道:“镜子要碎了。”
沈誉下意识抬头看去,只见天穹上布满密密麻麻的裂痕,一道魔火冲天而起,趁人不备朝裂痕处飞去。
柳缘歌脱口道:“怎么又来?不是说已经没了吗?!”
墨凐掌中一点微光聚集,化为跃动的冰晶,从指上轻旋飞,凭空散作一片片花瓣,朝天际飘去。
“一道残魂罢了,”墨凐说道:“于你而言,若是留下他,来日又会成一大患。你这一箭究竟要落在何处?好好想想罢,这面镜子未必坚持的了那么久,你是困不住我的。”
林宛月握住刀柄说道:“这有何难?那道残魂便交给我们来对付,师姐不必因此受制,只管按你所想的去做。”
涂山越抬头一望,犹豫道:“这还能追的上吗?”
沈誉将罗盘一转,八方风来,魔火被迫朝下方飞去,柳缘歌道:“这不就能追上了?涂山大人,你还愣住做什么!”
“镜界还能坚持多久?”
景澜不知何时出现在众人身后,洛元秋回头看了她一眼,道:“最多半刻。”
“勉强够用,”景澜答道:“我来守在此处,你们去吧。”
柳缘歌还想说什么,却被林宛月与沈誉和力拉走了。
待众人离开后,洛元秋问:“你没事吧?”
景澜给她看掌心的新伤,道:“手有点疼,肩上也有伤。”她只手揽住洛元秋腰身,在她耳旁低声道:“先别管我,麻烦还没解决。”
洛元秋偏过头,两人嘴唇紧挨着,道:“是我的错,不该让她拿到那盏灯……”
景澜低头碰了碰她的嘴唇:“灯怎么了?”
“那是用以御守的月灯,”洛元秋道:“有它在场,我无法判断墨凐的方位,除非她站着不动让我射,不然这一箭极有可能落空。”
景澜道:“这把弓不是号称无有不中,还会射不准的吗?”
洛元秋拉开弓试了试,道:“如果我看见的只是一道虚影,那它就只能射中虚影,一切在于我,与这把弓无关。所以我必须要看清谁是本体,谁才是虚影,这过程有些麻烦,其他的倒还好说。”
那石羊一动不动呆呆地站着,墨凐坐在羊背上闭目静思,远远望去,霞光流逝,一人一羊如同石雕般伫立在水天相接处。
洛元秋又看了眼天空,见裂痕不断扩大,镜界显然已经无力再支撑下去。她握弓的手抬起又放下,道:“一旦镜界消失,那轮明月就会再度出现,到时这座就会毁于一旦。罢了,不如赌一把试试,不行另外再想办法。”
景澜按住她的手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