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脚边停了下来。
洛元秋眉梢极轻地动了动那竟然是个藤球。
白日里未曾留意的幕在她脑海中闪而过,若是她没有记错,这球被小孩们带着在人堆里穿来穿去,就没见有个停歇的时候,有次不知被谁踢到柳缘歌身边,当时三人在说话,柳缘歌也没在意,随便脚就踢开了。
她想起书生给的那半截竹片,和脚下这藤球有几分相似,心中动,低头刚要捡起来仔细看看,弯腰的霎那间鬓发无风轻扬,细微的破空声随即传来,洛元秋反应极快,抽身退后几步,两指微动,仅在眼前按,道青光指顾之间映亮雪夜,偷袭之人被迫收手,翻身在房檐边下落,隐进夜色里。
洛元秋脚踩在球上,注视着黑暗中某处道:“这是你的东西?”
声冷笑响起,黑暗中有人说道:“还未去寻你,你这女娃娃倒自己找上门来了!”
又阴沉的声音传来:“李掌柜果然是老了,连这规矩都不放在眼里,竟会把寻踪香交给她,我看他怕是昏了头了。”
洛元秋道:“香不是她要给我的,是我与她打了架抢来的。”说完她微笑道:“至于规矩……规矩都是人定的,谁赢了谁说了算,你们以为呢?”
“好大的口气!小小年纪不识天高地厚,也不知尊卑礼仪,似这般狂妄肆意,迟早要惹出大祸来!你师长难道不曾教过你吗?”
道人影自浓雾中慢步走出,那人身着玄色衣袍,长面无须,双鹰目微微发亮,臂弯处挽着柄拂尘,头戴芙蓉冠,虽做道士装扮,却如凶徒恶匪般,眼中尽是暴戾之意。
洛元秋拱了拱手,漫不经心道:“劳阁下挂念,只是如今先父先母坟头的那棵树加起来都比两位还高出不少,若真有心想请教,现在投胎去追也还来得及。”
那人身旁传来笑声,人走出,身形矮小如孩童,同样身玄衣,好似夜枭般站在雪地上。他唇上留了两撇短须,说话时便会抖上抖:“女娃娃嘴巴倒硬,就怕有耍嘴皮子的本事,没留命的能耐。”
这时门开了,个侍童探出身来看着三人道:“夫人请几位进府叙。”
“既然是绍夫人有请,那我们兄弟便却之不恭了。”那矮个子的人捏了捏胡须,朝着洛元秋不怀好意地笑:“你喜欢这球,那它就送给你了。”
洛元秋方才就已经猜到这藤球大有问题,听他这么说更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但她仍有想不明白的地方,这般大张旗鼓行事,致使马儿受惊踩踏行人,迟早都会引来官府的调查;若只是为了给在场的人留个标记,方便日后寻人,以今日围观者数目来看,这范围未免太大,岂不是自找麻烦?
除非……
她想起林宛月之前警告柳缘歌的话,突然意识到说不定这些人早就盯上了柳缘歌,本就想从她那里下手!只是没料到自己会这么快找到此处,所以那人方才才说出还未去寻你,你却自己找上门来了这种话。
洛元秋心想还好自己先来了,不然柳缘歌那儿说不定要有些麻烦。虽说柳缘歌本事也未必不差,只是洛元秋总记得她柔柔弱弱的面,对她始终有几分怜惜。
也不仅这些,其实还有个原因,此事涉及到洛鸿渐,又关联她自己的身世,洛元秋至始至终都认为这是个人私事,不该连累同门亲友并受罪,正所谓人做事人当。偏偏这时候她竟神差鬼使地想起了景澜,现在有了道侣,还能算得上是人吗?
这么想脚下便迟疑了几分,只听高个那人阴恻恻道:“不敢进去?怕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就……洛元秋来回默念了几遍,转头面无表情看着他,负在背后的手拢成剑势,打算先把这两个说话阴阳怪气的人剑捅出去再说。
还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