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island(3 / 3)

来。

“你听到了吗?”周冽这句问话并没有怒意或是呛意,甚至有点不容易察觉的笨拙。

陈肴言从来都是一个人,自己靠自己是他从小长大的行动标杆,他不习惯也从没有依靠、等待过别人。

他本想直接拒绝说用不着。

然后他突然想起今天早上在酒店的那两个小时,无法用药,高烧的他本就无力,酒精被他没看清楚打翻过一次,玻璃碎片扑在脚底,手心现在还有两个伤口。

陈肴言很不喜欢要等待别人帮助的这件事,他不想让自己处于不可自控的弱者地位,但他更不可能直接不计较后果的去影响腹中的胎儿。

所以早上在酒店的陈肴言其实有点狼狈。

想到这里,陈肴言轻轻吸了口气,止住了本想出口的拒绝,说:“听到了。”

车前窗粘着几片细小但完整的雪花,在橙色路灯光下泛出与之相反的温暖色泽,红绿灯前,周冽突然伸手过来直接覆上他的额头:“你果然在发烧。”

陈肴言微微皱眉,很不喜欢对方突然的不打招呼的触碰,但伸过来的手臂上却带着他已经有点熟悉的浅淡的海盐味。

“去医院吗?”

陈肴言没吭声,他实在是不想说话,只摇了摇头。

周冽调低空调的温度,说:“难受你就睡一会,我在这里,你放心。”

陈肴言困极,混沌的大脑甚至已经无法体会字里行间的意思,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松懈,但腹中的胎儿连同各类激素的影响,让他没有抵抗过生理的下意识反应。

红绿灯前,周冽轻轻踩下刹车,右腿处的伤口其实还并没有完全愈合,除去走路的时候他都很少使力。

t级联赛选拔赛两个月后召开,周冽不想到时候再错过,所以他回过神来在医生的嘱咐下,开始注意自己的腿。

他看向身边的人。

陈肴言头偏向车门方向,露出的左侧下巴和耳尖泛红,周冽知道,即使看起来剔透温润,那也一定是冰凉的,就如陈肴言这个人一样。

雪积成冰,陈肴言像冰那样坚硬寒凉,组成他的每一片细小雪花,再漂亮,也是冷的。

但周冽看着他微皱的眉心,还是看过了整个红灯的70秒时间,直到后车鸣笛示意,周冽才回过神来。